棚外的暴雨像是永不停歇的鼓点,密集的雨珠砸在棚屋的帆布顶上,发出“哗啦啦”的轰鸣,混着远处偶尔传来的丧尸嘶吼,将这仅爆发了两个月的末日,衬得愈发压抑粘稠。
潮湿的寒气顺着棚缝钻进来,与火堆的暖意碰撞出朦胧的水汽,在泥墙上晕开一片片深色的痕迹,如同抹不去的回忆。
就在幽冥狼话音刚落,棚内还残留着规划未来的沉凝时,恐爪熊忽然重重叹了口气。那口气沉得像是压了半生的重量,从胸腔里缓缓挤出,带着潮湿的水汽,瞬间浇灭了棚内的几分热络。
他抬手搓了搓布满老茧和伤疤的脸,粗糙的掌心蹭过眼角,原本憨厚爽朗的眼神渐渐蒙上一层雾霭,望向棚外雨幕的目光变得悠远又怅然。
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慢了半拍,粗哑中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说起来……要是阿天还在就好了。这末日才刚爆发两个月,要是他在,总部绝不会乱成现在这样。”
“阿天”两个字一出口,棚内的空气瞬间凝固。火堆里的木柴“噼啪”一声爆开,火星溅起又迅速湮灭,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伤感掐灭了势头。
幽冥狼靠在棚柱上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指尖摩挲刀柄的动作骤然停住,眼角的细纹在火光下显得愈发深刻。
他垂下眼,看着地面上被雨水浸出的水洼,沉默了片刻,才低声应道:“是啊,要是他在,内核心那些人根本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搞小动作。毕竟,他可是16岁就凭着妖孽天资,被总部破格收录的人。”
雪狐则是猛地攥紧了身侧的手,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尖锐的刺痛让她混沌的思绪瞬间清明。
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眸底翻涌的情绪,原本舒展的眉头重新蹙起,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像是被棚外的暴雨浇透了一般,连带着衣角的水汽都透着寒意。
恐爪熊没有看他们,依旧望着棚外模糊的雨幕,声音带着回忆的喑哑:“你们还记得吗?阿天来总部那年,才16岁,瘦高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眼神亮得能穿透雾霭,身上还带着点没脱的少年青涩。
那时候总部的收录标准多严啊,最低年龄要求18岁,还得经过三层考核、两层背景审查,多少身怀绝技的人都被刷了下来。可阿天不一样,他是被总部的老首长亲自拍板破格收录的——就因为一场内部试炼。”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那场惊掉所有人下巴的试炼,语气里满是赞叹:“当时试炼场地设在城郊的废弃工厂,模拟的是极端环境下的对抗。
参与试炼的都是各省市选送的顶尖人才,最小的也比阿天大两岁,还有几个是退伍的特种兵。结果呢?
阿天一个没经过系统训练的少年,硬是凭着一双空手,躲过了所有陷阱,还把三个成年对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更绝的是,他不仅赢了对抗,还指出了试炼场地设计的三个漏洞,连老首长都拍着桌子说‘捡到宝了’。”
“从那以后,阿天就成了总部的传奇。”幽冥狼抬眼,眼神里也染上了浓重的怀念,“他学东西快得吓人,格斗术看一遍就会,武器组装比老技工还熟练,甚至连总部秘传的战术推演,他只用了半个月就融会贯通。
第一次正式考核,他就以断层第一的成绩碾压所有对手,那些被寄予厚望的天才,在他面前连三个回合都撑不下来。”
恐爪熊连连点头,补充道:“可不是嘛!接下来的三年多,总部的大小考核、任务评比,第一的位置就没旁落过。不管是射击精度、格斗实力,还是战术指挥、应急处理,阿天永远是最顶尖的那个。
有一次,内核心一个老领导的孙子,仗着自己是格斗世家出身,不服气阿天,非要挑战他。结果呢?
阿天只用了一招,就把那小子撂在了地上,还没伤着他分毫,既给了对方面子,又彰显了实力。从那以后,总部里再也没人敢主动挑战他,‘妖孽’这个称呼,就是那时候传出来的。”
“那些年,总部里的天才不少,可谁都没能越过阿天这座山。”幽冥狼的声音沉了沉,“有个叫林锐的,出身军警世家,18岁就拿过全国格斗冠军,进总部时被称为‘最有希望超越阿天’的人,结果每次考核都被阿天稳压一头;
还有个叫苏晴的,精通计算机和伪装侦查,多次在模拟任务中崭露头角,可遇上阿天制定的战术,每次都输得明明白白。整整三年多,阿天就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让所有天才都只能仰望。”
“直到他20岁那年,情况才稍微变了点。”恐爪熊叹了口气,“总部招进来两个奇才,一个擅长远程狙击,一个精通诡雷陷阱,两人联手,才算勉强能在模拟任务中跟阿天打个平手。
可就算这样,真到了实战考核,最后赢的还是阿天。他就像有预知能力一样,总能看透对手的底牌,提前布局,永远都能占据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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