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月 29 日清晨,冷如烟处。
今天是九连山新矿业的开幕仪式,一清早,她就被诸位官员围堵得水泄不通,官靴踩过矿渣地的 “咯吱” 声混着谄媚的笑,只能随他们一同往矿山方向进发。
九连山的环境极差,像被大规模改造后的土矿镇,浓浓的烟尘里混着劣质煤烟和汗酸的汗酸气,这矿场确实带动了本地一大批就业,可环境也被糟蹋得厉害。
清晨的太阳隔着雾霾透进来,像块蒙尘的铜镜,照得人脸上发灰,这里的天永远蒙着一层阴森。
随着众多官员往矿山上走,不时能看到军旗飘扬,旗角被风撕出个豁口,在灰雾里歪歪扭扭。
“冷公主,您请稍待片刻。”
冷如烟没回应,自顾自坐到静候区的座位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玉佩上的纹路被摸得发亮。
身后的暗卫刚想呈上行囊里的茶水,却被角落里突然冲出的黑衣人死死按住,手肘被反剪在背后,刀刃贴颈的冰凉刺得人发麻没能发出半点声响!
沈巍显然早有准备,连她身边的人都算计好了。
矿场办得很气派,就在九连山不远处。冷如烟刚落座,沈巍便摇着扇子走了过来。
这家伙穿得一身鎏金锦袍,金线绣的蟒纹被肥肉撑得变了形,走到近前时,一股劣质熏香混着隔夜酒气扑面而来。
他毫不客气地往冷如烟对面一坐,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椅腿在石地上磨出浅痕。
“冷公主,几日不见,瞧着倒是清闲了呀。” 沈巍眯着眼笑,眼尾的褶子里积着油光,视线黏在她脸上,像在打量一件货物,“在这南域当质子,日子想必不舒坦吧?”
冷如烟眼帘半垂,懒得搭话。
沈巍却冲不远处喊:“阿风,过来。”
沈逸枫应声走来,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走到冷如烟身侧时故意俯身,几乎要将脸凑到她眼前,一股酒气喷在她脸颊:“公主生得这样美,窝在这穷地方可惜了。”
他说话时,手指在身侧捻了捻,指甲缝里还嵌着黑泥,眼神在她身上溜了一圈,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我叔父说了,只要公主肯点头,做我沈逸枫的夫人,往后这南域的好处,少不了你的。”
冷如烟猛地抬眼,眸底淬了冰:“滚。”
她心下已经开始寻找突围的路线,可对方的人马太多,不论哪个方向都无法讨到好处。
沈逸枫非但没退,反倒笑得更得意,嘴角的涎水差点滴下来:“公主何必犟呢?你是质子,就得守质子的规矩。在这南域,我叔父说的话就是规矩。” 他往前又凑了凑,声音压得低,带着黏腻的暗示,“乖乖从了我,往后吃香喝辣,没人敢给你气受;若是不听话……”
他没说完,沈巍在旁慢悠悠接话,扇子往桌上一拍,扇骨敲得木桌 “笃” 地一响:“阿风年轻,懂得疼人。你一个质子,能嫁入沈家,已是天大的体面。别不识抬举,坏了大家的脸面。”
他站起身,踱步到冷如烟身后,故意用扇柄轻碰了下她的椅背,扇柄上的雕纹硌得木椅发颤,语气里的威胁藏不住,“你兄长远在天边,鞭长莫及。在这南域,你听话,才能活得安稳;不听话,有的是法子让你‘听话’。”
冷如烟升腾起滔天怒火,却并未表现在脸上,指节攥得发白,手背青筋跳了跳,她真想剁了这群杂碎,手指都在微微地颤抖,他们究竟是怎么敢的!
沈逸枫趁机伸手,带着酒气的手往她手腕抓去,想去碰冷如烟的手腕,语气轻佻:“公主,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看,连你的人都动不了了,还犟什么?”
冷如烟猛地站起,软剑 “噌” 地出鞘,剑光劈开灰雾,亮得刺眼,剑刃擦着沈逸枫的手腕划过,带起一道血痕,血珠坠在他的锦袍上,洇出个红点子。
她已是做好了突围不得便殉情于此的准备,公主的身份不容玷污,她死后,会有千万人替她报仇!
“哟,还敢动刀?” 沈逸枫疼得嘶了声,脸上却更兴奋了,眼里的光像见了血的疯狗,“看来得给你点教训,才知道谁是主子!” 他也面露了狰狞,发誓一会就让她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
周围的护卫立刻围上来,刀斧 “哐当” 磕在石阶上,刀剑出鞘的声音密密麻麻,将冷如烟圈在中间,人墙密得连风都透不过。被制住的暗卫想挣扎,肩膀被黑衣人按得生疼,骨头像要碎了,却被黑衣人狠狠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
沈巍晃着扇子,笑得阴恻,扇面上的墨迹被汗渍晕开:“冷公主,别逼我们动手。质子就得有质子的本分,乖乖嫁给阿风,往后还是沈家的体面人;若是犟着……” 他舔了舔嘴唇,眼神扫过她的脸,“到时候可就没那么体面了!”
手下意识地要摸向那不该触摸的地方,脸上的淫邪已经毫不遮掩。
沈逸枫捂着流血的手腕,笑得淫邪,血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地上连成线:“我可厉害了,怎么样?要不我给你试试?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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