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口谕,请林经略三日后入宫用膳。”
王承恩笑眯眯地说着,眼角余光却在观察林天的反应。
林天正在批阅文书,闻言笔尖一顿:“陛下召见,所为何事?”
“只是寻常家宴。”
王承恩笑容可掬,“陛下说,经略为国操劳,该好生歇息歇息。”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林天也不好推辞,他放下手中的公文,微微蹙眉:
“有劳王公公回禀陛下,臣一定准时赴约。”
王承恩满意地告退。
他前脚刚走,一直侍立在旁的韩承,后脚就凑了过来。
“经略,这事不妙啊。”韩承压低声音,“这个时候召见,八成是为了婚事。”
林天皱眉:“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韩承急了,“这些天朝中都在传陛下要招驸马。这个时候设宴,定是要探经略的口风。
经略,恕属下多嘴,陛下若是当面提起,您该如何应对?”
林天揉了揉眉心:“陛下想要招驸马,也得问问当事人愿不愿意。若真提起,我推了便是。”
“哪有这么简单!”韩承跺脚,“若是陛下当面提亲,经略如何推拒?那可是公主!”
“见招拆招吧。”林天沉吟片刻,重新拿起公文。
“现在最重要的是新政推行,这些儿女私情,暂且放一放。你先去忙吧。”
韩承见林天不以为意,心中焦急。
他借口要去户部核对账目,匆匆离开总帅府。
一到厅外,韩承在廊下转了两圈,咬了咬牙,他转身对随从吩咐:
“快马去淮安,请王军长速来南京!就说有要事相商!”
随从领命而去,韩承则在府门外来回踱步,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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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军营里,王五正在校场操练士兵。接到消息时,他刚训完一队新兵。
“什么?陛下要招经略做驸马?”王五眼睛瞪得溜圆,“这还了得!”
他二话不说,就要出发。副将连忙拦住:“军长,您这是要去哪?”
“去南京!”王五翻身上马,“天大的事!”
“要不要带亲兵?”副将问道。
“带什么亲兵!老子去南京又不是打仗!”王五一鞭子抽在马臀上,绝尘而去。
一路快马加鞭,王五赶到南京时已是深夜。连盔甲都来不及卸,便直奔韩承府邸。
“老韩,到底怎么回事?”
王五一进门就嚷嚷。
韩承把情况粗略说了一遍。
王五听完瞪大眼睛:“陛下这是要当面说亲?”
“十有**。”
“这可不行!”磕学家王五,急得直搓手,“经略和顾医师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怎么能迎娶公主?”
“所以找你来商量。”韩承压低声音,“我记得你上次说,经略对顾医师……得让顾医师知道这事。”
王五眼睛一亮:“你是说……”
“得让经略在见陛下之前,先见见顾医师。”韩承道,“若是经略自己有了意中人,陛下总不好强人所难。”
王五连连点头:“有道理!我这就去太医院找顾医师!”
他转身就要走,却被韩承一把拉住:“等等!你去怎么说?难道直接告诉顾医师,经略要迎娶公主,让她赶紧去争取?”
王五愣住:“那怎么办?”
韩承无奈:“所以得想个妥当的说辞。而且……这事,怎么开口比较合适?”
两人面面相觑,都在琢磨这个难题。
王五突然道:“老韩,要不你去?你读书多,说话婉转。”
韩承想也不想就摇头:“不行不行!我好歹是朝廷命官,怎能去说这等媒婆之事?再说了,”他上下打量王五,“谁能比你老王脸皮厚?”
王五被噎得说不出话,半晌才嘟囔:“我这可都是为了经略的幸福……”
最后两人商定,由王五去找顾菱纱,但要见机行事,不能把话说得太直白。
“行吧!”王五一拍大腿,“明日我便去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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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王五特意换了身干净的常服,来到太医院。
后院的药圃里,顾菱纱正在查看新采收的药材。
“顾医师!”王五在院门外探头探脑。
顾菱纱抬头,见是王五,微微一笑:“王军长怎么有空来太医院?可是哪里不适?”
“没有没有!就是……就是顺路来看看。”王五连忙摆手,走进院子。
……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好半晌,见顾菱纱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王五率先沉不住气,
“那个……”
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那个……顾医师最近可好?”
“还好。”顾菱纱继续整理药材:“王军长有话直说便是。”
王五搓着手,环顾四周,见晾晒的药材分类整齐,不由赞道:
“顾医师真是心细,这些药材摆放得井井有条。”
“分内之事。”顾菱纱轻声道,“王军长若是无事,我还要去给伤兵换药。”
“等等!”王五急忙拦住,支吾半天,终于憋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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