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明争暗斗的清廷有所不同。十一月初的济南,汶上大捷的余波尚未平息,胜利的欢呼犹在耳畔,但林天及其核心集团已然将目光投向了硝烟散尽后的治理与整合。
此番正面对战,击退多铎主力,不仅是一场军事上的辉煌胜利,更是一次彻底奠定林天在山东绝对统治地位的政治洗礼。
现如今,山东境内,无论是原本观望的官绅,还是心存异志的豪强,在林天展现出的雷霆手段和强悍实力面前,都已噤若寒蝉,纷纷上表输诚。山东全境,已经在事实上完全归于林天麾下。
然而,名不正则言不顺。林天深知,在这个极其看重法统与名分的时代,他需要一个更加“名正言顺”的身份来总揽山东军政大权,以便更高效地整合资源,统筹全局以应对未来更大的挑战。这个身份,自然需要由他手中最大的政治筹码——崇祯皇帝来赋予。
**十一月初十,济南,原巡抚衙门,现皇帝行在。**
后院内,崇祯皇帝坐在暖阁中,望着窗外凋零的树木,神色复杂。王承恩侍立一旁,小心翼翼。汶上大捷的消息传来时,崇祯初时亦是激动振奋,毕竟这是自北京陷落以来,明军对清军取得的最大胜利。但激动过后,却是更深的无力与怅惘。胜利是林天的,军队是林天的,甚至连这济南,乃至整个山东,如今真正发号施令的,也是林天。他这个皇帝,除了一个尊贵的名号和一整套日益显得空洞的礼仪,还剩下什么?当初于北京承诺的护自己去南京,还算数吗?
“陛下,林总兵求见。”内侍的通禀打断了崇祯的思绪。
崇祯收敛心神,整理了一下衣袍,恢复了帝王的威仪:“宣。”
林天身着常服,而非戎装,稳步走入暖阁,依礼参拜:“臣林天,叩见陛下。”
虽然心里有几分不满,然而也算精通帝王心术的崇祯面上并没有一丝表露,抬手虚扶,语气平和“爱卿快快平身,爱卿此番率军大破东虏,扬我大明国威,功在社稷,实在是辛苦。”
“全赖陛下洪福,将士用命,臣不敢居功。”林天谦逊一句,随即话锋一转,“陛下,汶上之战虽胜,然东虏主力未灭,退守北直隶,亡我之心不死。当前南京伪朝(弘光)苟安一隅,内斗不休,难堪大任。放眼天下,唯有陛下所在之山东,乃抗清之中流砥柱,复兴之唯一希望。”
崇祯默默听着,知道林天必有下文。
林天继续道:“山东新定,百废待兴,军政民政,千头万绪。然如今政出多门,权责不明,于整合力量、对抗强虏大为不利。为统筹全局,凝聚人心,高效备战,臣斗胆……”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平静而坚定地看向崇祯,“恳请陛下,以社稷为重,颁下明诏,设立山东总督一职,总揽山东全省军政、民政、财政大权,以便臣能更有效地整备防务,恢复生产,为陛下将来光复神京、还于旧都,奠定坚实基础!”
来了。崇祯心中暗叹。他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林天如今兵权在握,威震山东,所谓请封,不过是走一个过场,让他这个皇帝保留最后一丝体面罢了。拒绝?他拿什么拒绝?激怒林天,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暖阁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王承恩紧张得手心冒汗。
崇祯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年轻许多,却已掌控着自己命运和几乎整个山东的将领,心中百味杂陈。有忌惮,有无奈,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于局势可能因此好转的微弱期望。
“林爱卿所讲……确是老成谋国之言。”崇祯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山东乃抗虏根基,确需一位重臣统筹一切。爱卿忠勇体国,战功卓着,深得军民拥戴,这山东总督一职……非卿莫属。”
他转向王承恩:“大伴,拟旨。加封林天为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总督山东等处军务、粮饷、兼理巡抚事!赐尚方宝剑,准其便宜行事,有先斩后奏之权。山东文武百官,需悉听节制!”
这一连串的头衔,尤其是“总督山东等处军务、粮饷、兼理巡抚事”,几乎将山东一切的军政民政大权都囊括在内,再加上“便宜行事”和“尚方宝剑”,更是赋予了林天近乎绝对的权力。
林天心中一定,再次躬身行礼,这次语气颇为诚恳:“臣,林天,领旨谢恩!必当竭尽全力,经略山东,练兵筹饷,以报陛下知遇之恩,卫我大明江山社稷!”
随着一道加盖了皇帝玉玺的明诏正式颁布,便迅速传檄山东各府州县。诏书中盛赞林天的功绩,并正式任命其为总揽山东一切大权的总督。消息传出,山东官场并未感到太多意外,反而有种“终于落地”的踏实感。毕竟,事实早已如此,如今只是得到了法理上的确认。
……
借此东风,林天雷厉风行地开始了对山东的全面整合。
在军事上以在汶上大战中经受考验的磁州镇老兵和部分自山东新招募的兵士为中坚,大规模整编和扩充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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