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的课程安排颇为紧凑:上午是两节连堂的魔药课,下午则是备受关注的新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莱姆斯·卢平的第一堂课。
魔药课教室一如既往地阴冷,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药材的古怪气味。斯内普教授像一只巨大的蝙蝠,在教室里无声地巡弋,黑色的长袍在他身后翻滚。今天的课题是制作缩身药水,一种需要精确控制材料和步骤的药剂。
斯内普的教学风格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他挥动魔杖,将复杂的制作步骤清晰地显示在黑板上,然后便用他那冰冷的、拖长的语调宣布开始,剩下的,就是学生们自己实践和他在一旁用锐利的目光审视,并时不时地对某些“灾难性”的操作发出讥讽。
我站在自己的坩埚前,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眼前的材料上。我的实践课成绩一向很好,这得益于我天生的精准控制力和对细微变化的敏锐感知,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东方血脉中对草药和炼制本能的亲和力。
我对照着黑板和课本上的说明,小心翼翼地处理着材料。“嗯…毛毛虫切片要薄而均匀……嗯,这个分量……”我一边低声自语,一边精确地称量、切割,然后将处理好的材料依次加入坩埚。坩埚里的液体随着我的搅拌开始变色。
“哦?这个颜色好像有点偏深了……”我蹙眉观察着,“是不是无花果皮剥得不够干净,汁液渗多了?”我快速回顾步骤,拿起小刀,更加仔细地处理下一份无花果。“嗯,这样就对了。”看到药水颜色逐渐转向理想的淡蓝色,我满意地点点头,继续按照顺序加入下一味材料,并逆时针搅拌五圈。
我的操作流畅而稳定,与不远处纳威·隆巴顿那边传来的手忙脚乱的动静形成了鲜明对比。纳威似乎总是与魔药课犯冲,尽管他在草药学上有着惊人的天赋(能准确辨认并照料各种刁钻的植物),但一到了需要精确控制火候、顺序和剂量的魔药台前,他就变得惊慌失措,不是打翻这个就是混淆那个,他的坩埚里此刻正冒着一种不祥的、黏稠的绿色烟雾,引得斯内普教授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用足以让羽毛笔结冰的语气扣掉了格兰芬多十分。
我尽量避免引起斯内普的过多注意,专注于自己的坩埚。当课程结束时,我的缩身药水呈现出完美的淡蓝色,清澈见底,正是教科书上描述的成功标志。我将其装瓶,贴上标签,放在了讲台指定的区域。斯内普教授扫过我那瓶药剂时,那双漆黑的眼睛似乎停留了半秒,没有任何赞许的表示,但也没有挑出任何毛病——这对他来说,或许已经算是一种无声的认可了。
离开阴冷的地下教室,下午我们前往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大家对这位新教授都充满了好奇。卢平教授的教室看起来比奇洛和洛哈特在的时候都要整洁正常得多。他本人穿着虽然有些破旧但干净的袍子,脸上带着温和而略显疲惫的笑容。
“下午好,”他的声音平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我想,我们或许可以跳过那些枯燥的理论,直接来点……实践性的内容?”他的提议立刻引起了大多数学生的兴趣,尤其是经历了前两位不靠谱的教授之后。
这堂课的内容出乎意料且十分有趣,他带领我们实践如何应对一种叫“博格特”的魔法生物。课堂气氛活跃,连一向紧张的纳威似乎也放松了些。卢平教授耐心地指导着每个同学,他的鼓励温和而有效。
我站在一旁观察着,没有急于上前尝试。卢平教授的教学方式确实令人耳目一新,务实而有效。看着同学们轮流上前,将博格特变成各种他们害怕的滑稽模样,教室里不时爆发出笑声。我心中却不禁在想,如果轮到我,那只藏在衣柜里的博格特,会变成什么样子来面对我呢?是父母冰冷的面容?是束缚我的家族枷锁?还是……那个梦境最后,等待着阳光审判的、不确定的自己?
这个念头让我的心情略微沉了沉。但无论如何,卢平教授的第一堂课,无疑为这门命运多舛的科目开了个好头。这一天的课程,从斯内普的严谨冰冷到卢平的温和实践,就像霍格沃茨本身一样,充满了对比与变化。而我的思绪,则在魔药的成功与对博格特的隐忧之间,悄然徘徊。
我站在人群稍靠后的位置,看着又一个同学(我记得是拉文德·布朗)面对衣柜。衣柜门猛地弹开,一只巨大的、毛茸茸的蜘蛛出现在原地,引得拉文德尖叫起来,但在卢平教授的鼓励下,她颤抖地喊出“滑稽滑稽!”,蜘蛛的腿瞬间缩成了一团,像个笨拙的保龄球在地上滚动,教室里响起一阵轻松的笑声。
博格特在每个人面前展现的形态都不同,反映着内心最深处的恐惧,这确实很奇妙。我侧过头,对站在我旁边的西奥多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你觉得……你的博格特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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