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墨家最后的遗产。”
苏晚晴的指尖终于落在羊皮纸上,暗金纹路立刻顺着她的手腕往上爬,
在皮肤下流转,像有活物在动:
“阿爷说过,真正的《非攻卷》藏着守护的阵,
不是杀人的刃,事实上当年他就是为了找这阵,才进的倒悬巷。”
陆子墨启动腕间的机关解析系统,蓝光扫过卷轴的瞬间,
光屏突然爆亮,无数金色字符如暴雨倾泻:
【检测到‘非攻防御阵法’原始模型,正在解码...解析进度7%...39%...72%...】
他盯着跳动的数字,后颈泛起凉意,因为这些结构他在《青铜机关图录》里见过,
但更精密,更像活物在呼吸,连阵眼的能量流转都看得清清楚楚。
“汝等,何求?”
声音从卷轴正上方炸开,震得人耳膜发疼。
众人同时抬头,只见一道半透明的身影在金光中凝聚,
这道身影眉眼模糊似蒙着层雾,衣袂无纹无绣,
却泛着青铜特有的冷光,指尖抵着卷轴,
金光凝成的指节还在微微颤动。
陆子墨认出那是玉衡,三天前在倒悬巷壁画里见过的残卷守护者,
此刻它重复着石座上的字,声音空灵得像风穿过编钟:
“是来抢阵法杀人,还是承阵法守人?说清。”
苏晚晴突然跪了下去。
膝盖撞在青石板上的脆响,在空旷的大殿里格外清晰,
连灰尘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她的脊背挺得笔直,像根烧红的铜钎,连指尖都在发颤却不肯弯:
“晚晴,苏氏第二十七代青铜铸器人,求承继墨家非攻之阵,护一方活人。”
陆子墨的呼吸顿住。
他见过苏晚晴抡着铜锤砸断锈蚀兽的爪,见过她忍着烫伤给机甲焊核心,
甚至见过她为了护074幼体,用胳膊挡住过锈毒,却从没见过她下跪。
她颈间的青铜坠子此刻烫得发红,与手腕上的暗金纹路交相辉映,
泪水终于从眼睫间坠下,砸在石座上溅起细小的火星:
“我阿爷被锈蚀之触啃到只剩半张脸时,断指还攥着盾芯,
锈水顺着他指缝往盾面流,说‘铸器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让杀人的东西杀不了人’。
这阵法,该护活人,不该当凶器。”
玉衡的身影晃了晃,抵着卷轴的指尖颤得更明显,
金光凝成的指节竟有些透明。
“十年前,也有人来求阵。”
它的声音突然冷下来,四壁的机关图瞬间变得猩红,像浸了血:
“那人说要护械寨,转头就用阵法炼了百具血肉机甲,
把整个西寨的人都当祭品,甚至连孩子都没放过。”
“那是守械人干的!不是我们!”
赵小七突然从机甲舱里爬出来,额角的血痂裂了,
血珠顺着脸颊往下淌也不管,指着玉衡的手还在抖,
却把“阿武哥”三个字喊得格外响:
“阿武哥就是被他们炼成机甲的!
δ型胸口的碎片就是祭坛核心,他们早就和锈蚀勾结了!”
他越说越急,声音都变了调,
却死死盯着玉衡,像要把心里的委屈都喊出来。
玉衡的目光转向倒在门口的δ型机甲,
半透明的脸上诡异地露出了既痛苦,又愤怒的表情。
“汝等,可知试炼?”
它的指尖在卷轴上一点,《非攻卷》突然合拢,
“要得阵法,先过三关。第一关,守住此殿,撑到鸡鸣。”
话音未落,青铜殿的四壁突然传来裂帛般的声响。
暗紫色的黏液顺着石缝往外涌,陆子墨的系统终端在此时恢复启动,
红光警告占满整个光屏:
【检测到大量锈蚀之触聚集,强度超过倒悬巷十倍!】
“咔啦!咔啦!”
六台ε型血肉机甲从墙壁的裂缝里挤了进来,
比之前的α型高大近一倍,背部生着金属骨翼,
六只机械眼泛着刺目的红光。
其中两台的前爪还滴着黏液,在地面蚀出滋滋作响的黑洞。
“是净化局失踪的小队!”
青鳞甩出缠满铁链的短刀,铁链撞在机甲骨翼上迸出火星,
“他们把队员也炼成了这个!”
韩烈的长枪已经出鞘,枪头在掌心转了个花,
枪杆上的青铜纹路突然亮起:
“这些杂碎会吐能量束!上次在西寨墙,
我亲眼见它把三丈厚的石门炸穿!”
他话音未落,最近的ε型机甲已扇动骨翼,
口中喷出一道暗紫光束,擦着赵小七的发梢飞过,
在石座上炸出个焦黑的窟窿,碎石溅在《非攻卷》上,竟被金光弹开。
“铁心,带小七守卷轴!”
陆子墨拽出腰间的短刀,刀刃在金光里泛着冷光,
“青鳞,用铁链封死裂缝!晚晴,看看能不能启动殿内的机关!”
苏晚晴已经扑到石座旁,指尖抚过“非攻之道”的古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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