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七的终端机警报声像被踩住的猫,尖得扎耳朵。
他猛拍屏幕调出暗河监控,苏晚晴的血玉在幽蓝水流里炸开金斑,却被无数触须缠成发光的茧:“姐的信号快没了!”
赵小七抓起温床旁的青铜枝,枝桠立刻渗出细密的血珠,那是陆子墨留在温床凹槽里的血痕,“我用根须搭共振线,顶多扛三分钟!”
青铜幼苗的根须突然顺着密道地砖缝隙疯长,像无数条红线扎进暗河方向。
赵小七盯着终端机上缓慢回升的频率条,护腕弹出的十二枚青铜钉正跟着根须的节奏震颤,其中三枚掉在地上的钉子突然跳起,在砖面敲出急促的摩斯密码。
“是姐的回应!”
他突然按住护腕,“她让你去漩涡下游,黑铁匣被母晶意识裹成了茧!”
林三娘的同生哨突然从西侧寨墙传来,哨音里裹着青铜铃铛的哀鸣。
陆子墨的机械义眼瞬间接入监控,屏幕里林三娘正往护心镜的裂缝里塞炸药,绿锈已经爬过她的锁骨,在脖颈处结成蛛网:“她在给暗河争取时间。”
他抓起温床旁的青铜凿,凿刃还沾着育苗房的红土,“小七,看好孩子,我去暗河。”
“哥!”
赵小七突然拽住他的机械义肢,护腕上的太极胎记正泛着红光,“育苗房的青铜网能困住触须,但自毁密码得你亲口输入——”
他把三枚掉落的青铜钉塞进他掌心,“这三枚是‘锁频钉’,能钉死母晶的神经节点。”
密道里的幽蓝突然加深,触须蠕动的“滋滋”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陆子墨将青铜钉咬在嘴里,机械义肢弹出的三棱刃划破掌心,血珠滴在少年的护腕上:“密码是‘守’。”
暗河的水流泛着诡异的荧光,像被打翻的荧光药剂。
陆子墨刚钻进密道拐角,就看见苏晚晴的铸造锤卡在两块岩石间,锤柄的红绳缠着半条触须,血玉的红光顺着水流扩散,将触须烧成缕缕白雾:“黑铁匣在下游漩涡里!”她的皮甲被触须划开长口,血滴在水里竟凝成棱角分明的青铜珠,“我爷爷的铸剑炉里总要混三滴血亲的血,他说这是‘开物血脉’,可我的血劲快顶不住了!”
陆子墨的青铜扳指突然烫得像块烙铁。
他拽过苏晚晴的手按在血玉上,扳指与血玉相触的刹那,金斑瞬间铺满水面,那些青铜珠突然“咔哒”连成锁链:“用你的铸造血脉激活它!”机械义肢的液压管突然爆裂,油液混着他的血滴进水里,锁链竟浮出《非攻卷》的残页纹路,“母亲说古神的契约要两个人的血才能解!”
漩涡中心的黑铁匣突然翻涌,匣盖的螺旋纹与扳指上的纹路完全咬合。
陆子墨扑过去抓住匣耳的瞬间,触须从四面八方涌来缠住他的机械义肢,金属表面立刻鼓起青黑色血管状纹路:“它在啃我的义肢!”苏晚晴的铸造锤砸断触须的同时,他听见匣内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倒悬巷的门,需以非攻之念为轴……”
归源钟的试鸣突然砸穿水面,震得耳膜生疼。
陆子墨抱着黑铁匣冲出暗河时,玄铁刀崩裂的脆响顺着水汽撞进耳朵,韩烈的玄铁刀正卡在黑鸦头目的斧刃里,肩甲渗血的伤口里浮着细小的青铜渣:“狗娘养的斧子带毒!青铜一碰就烂!”他的刀突然崩出缺口,锈色已爬满三指宽,“机甲车间被突袭了!”
车间的火光烧红了天。
陆子墨冲进混战的人群,黑鸦正把火把扔向堆着驱动核心的木架。
他的机械臂“咔哒”弹出菱形盾,火把砸在盾面的瞬间,木柄突然冒绿烟,母晶污染的火星正顺着盾沿爬,金属表面“滋滋”泛起蜂窝状锈孔:“他们不是要烧核心!”陆子墨突然踹飞两个举火把的黑鸦,“核心的太极纹在逆转,他们在给倒悬巷充能!”
苏晚晴的青铜凿突然插进墙缝,十二具弩机带着齿轮咬碎的声响弹出,蚀骨草汁在箭镞凝成冰碴:“放!”她的血玉与弩机共振,箭雨穿透黑鸦咽喉时突然暴喝,“射后颈!那里有母晶接收器!”
黑鸦头目左肩飙出幽蓝锈水,短斧却仍劈向核心。韩烈玄铁刀横挡的瞬间,陆子墨已扑到他背后,青铜凿从后颈“噗”地钉入,正穿母晶接收器。
“聒噪。”
他拔出凿子,锈水溅在脸上都没眨眼,却看见对方伤口里钻出的触须正往核心爬。
“哥!用育苗房的频率!”
赵小七带着孩子们冲进车间,将青铜工具砸向触须。少年护腕“嗡”地炸开白光,比上次共振强了三倍,十二枚青铜钉弹出钉在核心周围,“所有工具的共振能困住母晶意识!”
孩子们举着青铜扳手、凿子围成圈,工具碰撞的声响竟汇成整齐的频率。
陆子墨盯着核心中央逆转的太极纹,突然将黑铁匣按上去,扳指的“守”字突然凹陷,严丝合缝嵌进核心凹槽:“苏晚晴,血!”她的血滴在匣盖的瞬间,终端机蓝光突然刺目,【语义重构进度4%】的字样上爬满绿锈,《非攻卷》的缺失页竟在半空显形,画着墨子铭片与青铜护罩的组合图,边缘还刻着细小的“非攻”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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