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茹仕双眼泛着幽蓝,手里的刻刀寒芒闪动。
她踉跄着冲向控制台,刀尖直指核心符阵。
那是通道的能量枢纽,一旦被捅破,所有人都会被埋进塌陷的青铜堆里。
刻刀离符阵只剩三寸时,陆子墨猛地甩开机甲防护臂,踩着满地碎铜片扑了过去。
右手扣住她手腕的瞬间,他清晰摸到血管里的震动,
那震动像她爹当年修老钟时没拧紧的齿轮,又慌又急。
“你是能把锈死的机关弩修好的陈茹仕!
”陆子墨的吼声裹着风,继续大喊,
“能给械寨铸护门铜钉的陈茹仕!
你忘了你熔铜时说的,要让械寨的门永远结实?”
这句话像惊雷炸在陈茹仕耳边。
她瞳孔骤然收缩,幽蓝瞬间退去,摸出怀里磨亮的旧齿轮,
那是爹娘藏她时塞的,齿轮齿根还刻着个“守”字,
哽咽着说道:“我……我爹说过,修东西要对得起手里的工具!”
爹娘的声音在脑中响起,还是小时候藏她时的熟悉语气:
“阿茹,别信古神的鬼话,你活着,就是为了守活人住的地方。”
“咔!”的一声,
机甲腕部的青铜锁扣突然闭合,死死卡住陈茹仕的手腕。
控制台的光束瞬间暗了,通道顶部传来轰然闷响,
青铜碎片像暴雨般坠落,宋清越摸出两枚火药弹,往头顶一扔。
“轰!”
火星炸开,碎片被掀到两侧。
血顺着他的袖口淌到火药囊上,他却笑了,
“墨哥快带茹仕走!这点血换她安全,值!”
青阳子的拂尘扫开挡路的残片,苏晚晴扶着陈茹仕,
护腕硬扛落石时,云雷纹亮得刺眼,边缘崩出的细痕里渗着铜锈;
陆子墨断后,短刀出鞘斩开迎面而来的碎片,刀身“守”字泛着微光。
五人跌跌撞撞冲出青铜门时,暮色已经漫过天际。
陆子墨扶着膝盖喘气,指尖碰刀柄“守”字,烫意顺着掌心窜到心口,
这温度和之前苏晚晴铸械寨徽章时,徽章贴在手腕的温度一模一样。
他抬头望向黄河北岸,那道青铜光柱里,聚成“眼睛”的机械残片正缓缓转动,
眼瞳的位置亮着红光,直勾勾指向青州械寨的方向,
警报声顺着风飘过来,比之前听到的那次更尖锐。
“墨哥。”
陈茹仕的声音很轻,后颈的黑纹已经淡成浅褐色,
她仍攥紧手里的旧齿轮,轻声说道:
“我刚才梦见我爹娘了,他们说,守夜人的使命不是毁,是守。”
玄风子的投影突然在半空闪红,数据流里混着青铜铭文的微光,
【检测到《墨子非攻卷》的铭文波动!
来源在通道最深处,而且这波动和之前浑天仪残片的纹路完全对上了】
青铜门里的吟唱声又响了。
这次不再是模糊的震动,而是清晰的催促,那声音像母亲唤晚归的孩子。
陆子墨握紧短刀,刀柄的“守”字还在发烫,他知道,回械寨的路,比闯通道时更险。
而那道锁定械寨的红光,已经越来越亮。
陆子墨的军靴碾过最后一块滚落的青铜碎片时,耳中还响着通道崩塌的轰鸣。
碎片边缘的锈渣嵌进靴底,蹭过地面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某种倒计时的前奏。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看到青铜门正缓缓闭合,
门缝里渗出的幽蓝光芒像被掐灭的烛火,
只余几缕残光在地面游走,最终被门体彻底压碎。
陈茹仕被苏晚晴半扶着,发梢沾着的铜锈还在往下掉,
后颈的黑纹虽已褪去,额角却凝着冷汗,
连站着都在轻微发颤,像片被暴雨打蔫的薄荷叶。
“玄风子说的波动,应该就在前面。”
青阳子的道袍扫过墙壁,布料擦过青铜铆钉时带起细响。
他抬手比划了个太极印,指尖泛着青白微光,落在岩壁某处时,
石面突然“咔”地裂开道缝隙,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窄洞,
洞壁上还沾着未干的青铜粉末。
宋清越立刻挤到最前面,火折子“噌”地窜起,
橙红火光瞬间照亮洞内密密麻麻的青铜铆钉,
每颗铆钉的顶端都刻着细小的云雷纹,
和他爹修老钟时用的零件纹路一模一样。
“奶奶的,这墙里全是机关!”他伸手要摸,被陆子墨一把按住。
陆子墨的手掌按在宋清越肩头,少年的肩骨硌得他掌心生疼,
要知道这小子三天前还在抱怨火药配比太单调,
现在却能在塌方时精准炸碎挡路的铜片,连虎口磨出的茧子都比之前厚了些。
“小心脚下。”
他压低声音,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跳动,
红色的扫描线划过窄洞深处,在前方三英尺处标出个闪烁的红点:
“检测到中等强度能量波动,与《墨子非攻卷》残片频率匹配。”
穿过窄洞的瞬间,众人的呼吸同时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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