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集:
皇帝离开的第三天,陈逸风收到了一封来自京城的电报——是周世弘亲自授意草拟的,内容很简单,却让他陷入了沉思。电报上说,一月之内,需为皇室打造一套“独一无二”的御用之物,既要体现开发区的技术实力,又要彰显皇家威仪,若是做得好,将追加一百万两开发资金;若是做得不好,北境开发的权限将酌情削减。
“这哪里是考题,分明是考验。”苏月遥看着电报,眉头紧锁,“既要体现技术,又要彰显威仪,还得‘独一无二’,这也太难了。”
议事厅里,石猛、鲁大成、顾清源等人也都皱着眉头。石猛挠了挠头:“要不咱们打造一套纯金的燧发枪?上面刻上龙纹,既体现技术,又够威风,肯定独一无二!”
“不行。”鲁大成摇头,“燧发枪是武器,皇室用它做御用之物不合适,而且纯金太软,做不了枪管,中看不中用。”
顾清源也开口:“要不咱们做一套医疗器械?比如精制的手术刀、显微镜,既能体现医学技术,又实用。可……好像不够威仪,皇室怕是不会喜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提出了不少方案,却都或多或少有缺陷——有的不够“独一无二”,有的缺乏威仪,有的体现不出技术,还有的根本不适合皇室使用。
陈逸风坐在主位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方案。他想到过打造一座微型的蒸汽机模型,上面镶嵌宝石,雕刻龙纹,可蒸汽机模型虽然能体现技术,却不够“实用”,皇室怕是不会喜欢;他也想到过打造一套精密的钟表,用最先进的技术制作,可钟表在京城并不罕见,算不上“独一无二”;他还想到过打造一套特制的瓷器,用新的釉彩技术,可瓷器的技术含量不够高,体现不出开发区的核心实力。
“公子,您有什么想法吗?”苏月遥见他一直沉默,忍不住问道。
陈逸风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你们说,皇室最需要,又最罕见,还能同时体现技术和威仪的东西,是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
“是镜子。”陈逸风缓缓开口,“现在皇室用的镜子,都是青铜镜,不仅模糊不清,还容易生锈,根本照不出清晰的影像。若是咱们能造出一面清晰无比的大镜子,既能体现玻璃制造、金属镀膜的技术,又能彰显皇室的奢华威仪,还绝对独一无二——毕竟,这世上还没有第二面这样的镜子。”
“镜子?”鲁大成愣了一下,“可是咱们从来没造过玻璃镜啊!玻璃倒是能造,可怎么才能让它像青铜镜一样照出人影?”
“这就是技术的关键。”陈逸风说,“咱们需要先造出平板玻璃,然后在玻璃背面镀上一层金属膜,比如银膜,这样就能制成清晰的镜子。平板玻璃的制造需要改进窑炉和模具,金属镀膜则需要用到硝酸银、氨水等化学物质,这些都需要咱们攻关。”
顾清源眼睛一亮:“硝酸银、氨水我知道!之前研制药物时,我用过这些物质,只是纯度不够高。若是能提纯出高纯度的硝酸银和氨水,或许真的能在玻璃上镀膜。”
“平板玻璃的制造交给我!”鲁大成拍着胸脯,“之前咱们造过窗户玻璃,虽然不够平整,但只要改进模具,控制窑温,肯定能造出平整的平板玻璃。”
石猛也兴奋地说:“那我来负责材料采购!需要什么矿石、燃料,我让人去周边采购,保证供应充足!”
苏月遥则冷静地说:“我来制定计划,把任务分配到每个人,确保一月之内完成。另外,我还会派人去京城打探皇室的喜好,比如镜子的尺寸、样式、花纹,争取让皇室满意。”
看着众人积极的样子,陈逸风心里松了口气。他知道,打造玻璃镜的技术难度不小,尤其是平板玻璃的平整度和金属镀膜的均匀度,都是不小的挑战,但只要众人齐心协力,应该能在一月之内完成。
接下来的几天,开发区的工匠们都投入到了玻璃镜的研发中。鲁大成带着工匠们改进窑炉,用石墨制作新的模具,反复试验平板玻璃的浇筑工艺。一开始,浇筑出的玻璃要么布满气泡,要么表面凹凸不平,要么厚度不均匀,报废的玻璃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不行,窑温还是太高了,玻璃液流动太快,容易产生气泡。”鲁大成擦着额头的汗,看着刚出炉的一块布满气泡的玻璃,眉头皱得紧紧的。
“那咱们降低窑温试试?”一个老工匠建议。
鲁大成点点头,调整了窑炉的温度,再次浇筑。这次的玻璃没有气泡了,可表面却变得粗糙,像砂纸一样,根本无法抛光。
“还是不行。”鲁大成叹了口气,坐在地上,有些沮丧。
陈逸风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灰心,技术攻关哪有一帆风顺的?咱们可以在玻璃液里加入少量的纯碱,降低玻璃的熔点,让它更容易流动,同时减少气泡的产生;另外,浇筑后可以用重物压在玻璃表面,让它更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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