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灵胎降世 第43章 鸢折翼一一尘归墟

焚寨破局救稚子

院外马蹄踏碎暮色，黑风寨主雷啸天的粗哑嗓音撞在门板上：“陆老鬼！半个时辰内交出图谱，否则老子先烧了你这破院，再让整个陆家村陪葬！”

沈清鸢按住腰间碎星剑，剑穗在夜风里轻轻震颤。她贴在门后听着动静，隐约辨出寨众足音约莫三十余人，且有弓弦上膛的细微声响——看来雷啸天不仅带了刀手，还藏了弓箭手。

“沈大姐，后门也来了人，约莫五个，正撬门呢！”苏清漪的声音从后院传来，带着几分急促。她手中的暴雨梨花弩已上满箭，弩尖泛着淬了麻药的冷光。

林依尘握紧长刀，沉声道：“前门交给我，我用镇武司的‘锁门阵’挡他们片刻，你趁机绕去侧面突袭。”说罢他从怀中摸出三枚铁符，分别嵌在门框缝隙里。铁符落地瞬间，一道淡金色的光纹顺着门板蔓延，竟在门上凝成半尺厚的气盾。

“轰！”雷啸天见门内无动静，挥起开山斧劈在门上。金铁交鸣的巨响震得瓦片簌簌掉落，气盾却只泛起一圈涟漪。雷啸天愣了愣，随即怒喝：“哪来的妖法！给我射！”

箭雨瞬间穿透暮色，却在靠近气盾时纷纷弯折落地。林依尘趁机对沈清鸢使了个眼色，沈清鸢足尖点地，身形如柳絮般掠过院墙，落在侧面的老槐树上。他低头望去，只见雷啸天正背对着他指挥寨众撞门，腰间悬挂的铜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那是掳走陆长风孙子陆小宝时，从孩子身上扯下的长命锁铃铛。

沈清鸢眼中寒光一闪，碎星剑骤然出鞘。剑气如银蛇般掠过，精准斩断雷啸天腰间的铜铃，同时剑刃抵住他的后心。“雷寨主，住手。”

雷啸天浑身一僵，手中的开山斧“哐当”落地。寨众见状纷纷停手，弓箭手的箭尖却仍对着院门，不敢妄动。

“你是谁？”雷啸天声音发颤，他能感受到后心的剑气冰冷刺骨，稍有异动便会被洞穿。

“要救陆小宝的人。”沈清鸢手腕微沉，剑刃又进半寸，“说，孩子藏在哪？”

就在这时，后院突然传来苏清漪的惊呼。沈清鸢心头一紧，余光瞥见三个黑衣汉子冲破后门，正举刀砍向躲在内屋门口的陆长风。他不及细想，将雷啸天推向林依尘，同时掷出一枚石子，精准打在其中一个汉子的手腕上。

“清漪！”沈清鸢纵身跃回院内，碎星剑舞出一道剑花，逼退剩下的两个汉子。苏清漪趁机扣动弩机，两支弩箭射中汉子的膝盖，两人惨叫着跪倒在地。

林依尘已将雷啸天捆住，用刀抵住他的咽喉：“快说，陆小宝在哪？”

雷啸天看着满地倒地的寨众，知道大势已去，只得咬牙道：“在……在寨后的山洞里，有两个兄弟看着。”

沈清鸢立刻对苏清漪说：“你留下看守雷啸天和陆老头，我与林依尘去救小宝。”说罢两人便冲出院子，朝着黑风寨的方向疾驰而去。

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抵达黑风寨后的山洞。洞口守着两个汉子，正靠在石壁上喝酒。沈清鸢与林依尘对视一眼，同时出手——沈清鸢剑刃出鞘，瞬间制住左侧汉子；林依尘则挥刀打掉右侧汉子手中的酒坛，反手将其按在石壁上。

“孩子在哪？”林依尘厉声问道。

左侧汉子吓得浑身发抖，指了指山洞深处：“在……在里面，被绑在石柱上。”

两人冲进山洞，果然看见陆小宝被绑在石柱上，嘴里塞着布条，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们。沈清鸢赶紧上前解开绳索，抱起孩子：“小宝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陆小宝哽咽着点头，紧紧抓住沈清鸢的衣袖。就在三人准备离开时，山洞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冷笑：“沈清鸢，没想到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沈清鸢心中一凛，转身望去——只见鬼面使者缓步走出，手中软剑泛着青黑色的毒光，身后还跟着五个黑衣汉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雷啸天不过是我放出去的诱饵，目的就是引你前来。”鬼面使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寒潭秘辛露端倪

鬼面使者话音未落，身后五个黑衣汉子便同时抽出短刀，呈扇形包抄过来。他们的步伐诡异，刀风里竟带着淡淡的腥气——显然刀刃上也淬了毒。

林依尘将陆小宝护在身后，长刀一横，沉声道：“师妹，你带着孩子先走，我来挡住他们！”

“要走一起走。”沈清鸢抱着小宝，碎星剑在手中挽了个剑花，剑气逼退靠近的黑衣汉子，“你对付三个，剩下的两个交给我。”

话音刚落，沈清鸢便足尖点地，身形如流云般避开左侧汉子的刀劈，同时剑刃斜挑，划破对方的手腕。汉子惨叫一声，短刀落地，手腕处的伤口瞬间发黑——那毒竟如此霸道。

另一侧，林依尘的长刀刚猛有力，“力劈华山”的招式直取汉子面门。汉子慌忙格挡，却被长刀上的内力震得虎口开裂。林依尘趁机旋身，刀背砸在汉子后心，汉子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

鬼面使者看着手下一个个倒下，眼中杀意更浓。他身形一闪，软剑如毒蛇般刺向沈清鸢的后心——他知道沈清鸢抱着孩子，必定难以闪避。

沈清鸢早有防备，将小宝轻轻一抛，同时转身挥剑格挡。“叮”的一声脆响，两剑相撞，沈清鸢只觉手臂发麻，竟被震得后退两步。小宝则被林依尘稳稳接住，抱在怀中。

“你的武功，比三年前在武当山时强多了。”鬼面使者冷笑一声，软剑再次刺出，招招狠辣，直取沈清鸢要害。沈清鸢凝神应对，碎星剑轻盈灵动，与软剑周旋起来。

两人激战数十回合，难分胜负。沈清鸢渐渐发现，鬼面使者的剑法虽狠，却带着几分武当剑法的影子——尤其是“流云十三式”中的“星河落”，对方竟能使出七分相似的招式。

“你到底是谁？为何会武当剑法？”沈清鸢厉声问道，心中疑窦丛生。

鬼面使者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镇定：“死到临头，还管这么多？”他突然手腕一翻，软剑上的毒光更盛，竟使出一招“焚天掌”的变式，掌风裹挟着剑气，直逼沈清鸢面门。

沈清鸢心中一惊——这“焚天掌”是魔教左使的独门武功，当年他在武当山巅曾与魔教左使交手，对这掌法再熟悉不过。鬼面使者既会武当剑法，又会魔教掌法，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就在沈清鸢分神之际，鬼面使者突然虚晃一招，转身冲向林依尘，软剑直刺小宝。“住手！”沈清鸢怒吼一声，纵身跃起，剑刃如流星般射向鬼面使者的后背。

鬼面使者无奈，只得收回软剑，避开沈清鸢的剑。他知道今日难以取胜，便从怀中取出一枚烟雾弹，掷在地上。浓烟瞬间弥漫整个山洞，挡住了沈清鸢和林依尘的视线。

“沈清鸢，我们还会再见的！”鬼面使者的声音从浓烟中传来，随后便没了动静。

浓烟散去后，山洞里早已没了鬼面使者的身影。沈清鸢看着地上的血迹，眉头紧锁：“此人身份绝不简单，看来我们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林依尘抱着小宝，脸色凝重：“他既会武当剑法，又会魔教武功，难道是当年背叛武当、投靠魔教的弟子？”

沈清鸢摇了摇头：“当年投靠魔教的弟子，早已被武当清理门户，不可能活到现在。此事，恐怕与当年的师门冤案有关。”

两人不再多言，带着小宝匆匆离开山洞，返回陆家村。此时天色已亮，苏清漪正守在院门口，见三人回来，连忙迎上前：“小宝没事吧？”

陆长风也从屋内冲出来，一把抱住小宝，老泪纵横：“我的乖孙，你终于回来了！”

小宝紧紧抱住陆长风，哽咽着说：“爷爷，我好害怕。”

众人进屋后，沈清鸢将山洞里的遭遇告诉了苏清漪和陆长风。陆长风听完后，脸色苍白：“这么说，鬼面使者是冲着图谱和令牌来的？”

“没错。”沈清鸢点头，“而且他的身份极为可疑，既会武当剑法，又会魔教武功，或许他就是当年陷害我师门的幕后黑手之一。”

苏清漪若有所思：“我曾听父亲说过，二十年前，有一位武当长老突然失踪，有人说他投靠了魔教，也有人说他被人灭口。会不会……”

“你的意思是，鬼面使者就是那位失踪的长老？”沈清鸢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若真是如此，那当年的师门冤案，或许与《玄铁令图谱》也有关联。”

陆长风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递给沈清鸢：“这是先师柳沧澜留给我的一封信，他说若是遇到能解开令牌秘密的人，便将这封信交给对方。我一直忘了此事，如今看来，这封信或许能帮到你们。”

沈清鸢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封泛黄的信笺。信上的字迹苍劲有力，写着：“玄铁令藏于寒潭底，需以青铜令牌为钥。然寒潭有妖兽守护，非流云十三式与焚天掌合力，不能破之。若遇持两种武功者，需警惕——此人或为当年盗谱贼。”

众人看完信后，皆面露惊色。沈清鸢握紧信笺，沉声道：“看来，我们必须前往寒潭，找到玄铁令，才能揭开当年的真相。而鬼面使者，很可能就是当年的盗谱贼。”

寒潭妖兽阻前路

按照信笺上的指引，沈清鸢等人收拾行囊，踏上前往寒潭的路途。寒潭位于九江城外百里的青云山深处，据说那里常年云雾缭绕，潭水冰冷刺骨，且有妖兽守护，极少有人敢靠近。

行了三日，众人终于抵达青云山脚下。抬头望去，青云山高耸入云，山间云雾翻腾，隐约能听见潭水撞击岩石的声音。陆长风抱着小宝，脸色有些发白：“先师曾说，寒潭中的妖兽名为‘玄水蛟’，能控水为刃，极为凶猛，我们可得小心应对。”

苏清漪取出几瓶特制的毒药，分给众人：“这是唐门的‘破邪毒’，虽不能杀死玄水蛟，但能暂时麻痹它的神经，为我们争取时间。”

林依尘则检查了一下手中的长刀，沉声道：“我与师兄负责缠住玄水蛟，清漪你趁机用毒药攻击它的弱点，陆老头和小宝则留在岸边，不要靠近潭水。”

众人点头应允，沿着山间小路向寒潭走去。越靠近寒潭，空气便越寒冷，潭水散发的寒气透过衣物，冻得人瑟瑟发抖。

片刻后，寒潭终于出现在眼前。潭水呈深黑色，水面平静无波，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潭边的岩石上覆盖着厚厚的冰层，显然潭水的温度极低。

“玄水蛟应该就在潭底，我们该如何引它出来？”苏清漪轻声问道，目光警惕地盯着潭面。

沈清鸢从怀中取出青铜令牌，放在掌心。令牌接触到潭水的寒气后，表面隐隐泛起蓝光。他将令牌伸向潭面，轻声念道：“以令为钥，玄铁现世。”

话音刚落，潭面突然掀起巨浪，一道巨大的黑影从潭底跃出，落在岸边。那是一条身长数丈的蛟龙，浑身覆盖着青黑色的鳞片，眼睛如灯笼般大小，泛着猩红的光芒。它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獠牙，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正是玄水蛟。

“小心！”灵族太子灵星突然冒出来大喊一声，星剑出鞘，剑气直逼玄水蛟的眼睛。玄水蛟却丝毫不惧，尾巴一甩，卷起数道水刃，射向沈清鸢。

沈清鸢身形一闪，避开水刃，同时灵星用剑刃斜挑，划破玄水蛟的鳞片。玄水蛟吃痛，怒吼一声，张开嘴喷出一股寒气，直逼沈清鸢面门。

林依尘见状，挥刀砍向玄水蛟的腹部，大喊道：“师妹，我来帮你！”玄水蛟腹部的鳞片相对薄弱，长刀砍在上面，虽未能砍透，却也让它痛得连连后退。

苏清漪趁机取出暴雨梨花弩，将“破邪毒”涂在弩箭上，扣动扳机。弩箭如流星般射向玄水蛟的眼睛，玄水蛟慌忙闭眼，弩箭射中它的眼睑，毒液瞬间渗入。

玄水蛟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眼睛暂时失明，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灵星抓住机会，纵身跃起，星剑如银蛇般刺向玄水蛟的七寸——那是它的要害。

“噗嗤”一声，剑刃刺入玄水蛟的七寸，鲜血瞬间喷涌而出。玄水蛟剧烈挣扎起来，尾巴疯狂甩动，将沈清鸢和林依尘都震飞出去。

沈清鸢摔倒在地上，只觉胸口一阵剧痛，吐出一口鲜血。林依尘也受了伤，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挥刀再次砍向玄水蛟。

玄水蛟虽受重伤，但仍未死去，它疯狂地在岸边翻滚，掀起阵阵巨浪。苏清漪见状，再次射出几支涂了毒药的弩箭，射中玄水蛟的身体。

“依尘，我们得赶紧取出玄铁令，否则玄水蛟恢复过来，我们就麻烦了！”苏清漪大喊道。

沈清鸢点点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走向潭边。此时潭面已恢复平静，青铜令牌在他掌心发出耀眼的蓝光。他将令牌放入潭水中，潭底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声，一道石门缓缓打开，里面透出金色的光芒——玄铁令就在石门之内。

沈清鸢正要伸手去拿玄铁令，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冷笑：“沈清鸢，多谢你帮我除掉玄水蛟，这玄铁令，就归我了！”

沈清鸢心中一凛，转身望去——只见灵星不知何时出现在岸边，手中星剑泛着青黑色的毒光，正一步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