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这是不做人,改做飞剑了?”
陈谨礼低头看着自己泛着淡金色微光的手臂,脸皮一阵抽搐。
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说好的练御剑术呢?说好的狗斗呢?
学个御剑飞行,把自己学成飞剑了可还行!
三河师伯亦是一脸无奈:“老夫活了两百岁,也是头回见到活人当飞剑使的!”
“要不……试试《寒梅千影》?”
余笙忽然灵光一闪。
“不妥!《寒梅千影》至少需要五剑成阵,你想把这小子拆成五块不成?嗯?慢着……”
正说着,三河师伯突然顿住,狐疑地打量陈谨礼。
“你小子身上的剑气……没准真的可以!”
陈谨礼闻言,暗道不妙,转头就想跑!
三河师伯一把拎住了他的领子,冲余笙连连招手:“来来来!用最基础的梅开五瓣试试!”
“我申请骂一句脏话!涉及家眷的那种!”
陈谨礼张牙舞爪地挣扎道。
三河师伯竖起大拇指:“放心,老夫用真气护着你!不会有事的!”
余笙亦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说不清是真的好奇,还是单纯想报复。
她手里掐出几道印诀,周身泛起水色涟漪:“我改用水相功法,灵气温和些,也不至于伤了你。”
眼看是跑不掉了,陈谨礼只好双眼紧闭,期待着余笙不会一个失手,把他大卸八块。
“铮!”
剑鸣声响起时,仙剑八脉和琳琅剑骨,同时开始震颤,五道金光,竟当真自从他身上抽离出来,凝成五道虚幻剑影!
最诡异的是,这些剑影并非固定形态,而是随着余笙指尖轻移不断变化,时而如柳叶纤薄,时而似重剑沉厚。
三河师伯的胡子翘得老高:“好小子!你是剑匣成精了吧!”
说着,三河师伯一脸兴奋地扑到陈谨礼身边,掏出一把玉尺,往他关节处比划。
“别动,让老夫量量你这副剑骨!”
“您是准备给我打棺材了对么?”
陈谨礼欲哭无泪。
唯一让他感到庆幸的,是那五道剑影离体时,并无任何痛苦的感觉。
唯独是抽离体外的灵气,属实不少。
四肢和脊椎的剑骨中,灵气几乎瞬间被抽干,凝成了那五道剑影。
得亏是如今已有玉府,能凝聚玉府真气了。
不然这一下,恐怕得抽干他浑身的力气!
余笙指尖的水色涟漪,忽然泛起细密波纹,五道剑影随她手腕翻转骤然悬停。
下一刻,剑影表面凝结出细密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这是……剑意?!”
陈谨礼顿时瞪大了双眼!
那细密的水珠,并非是水相功法所致,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每一滴水珠,都是一道精纯无比的剑意!
剑意是剑仙一道的精髓所在,既是对剑道的高深感悟,也是剑仙心性与意志的具现化。
寻常而言,五境以上的剑仙,才能在灵宫真元的加持下,逐渐摸索出属于自己的剑意。
以他如今的修为,暂且分辨不出这剑意,究竟有多深的门道。
但显然,余笙早已经越过了一流剑仙的门槛!
“听雨剑意,摸到些皮毛而已。”
余笙鬓角渗出细汗,剑诀却稳如磐石。
她指尖轻轻一挑,五道剑影突然震颤着发出鸣响,宛如雨打青瓷。
陈谨礼脊椎突然窜过一道电流,琳琅剑骨不受控制地嗡鸣起来。
三河师伯猛地按住陈谨礼肩膀:“放松心神,别抵抗!”
根本无需提醒。
陈谨礼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自己的意识,正顺着剑骨蔓延。
他“看”到每颗水珠里,都倒映着余笙的剑路轨迹。
“听”见雨滴敲击剑锋,敲出一阵令人神往的韵律。
余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忽然放慢了速度,让每道剑影,都拖出水色尾迹。
陈谨礼瞳孔里倒映着剑路,水珠坠落的轨迹,变得愈发清晰。
余笙突然闷哼一声,指节发白。
那五道剑影,竟开始自主吸收起了周边的灵气!
陈谨礼每块剑骨,都延伸出金丝,与余笙的先天道体灵气交织成网。
当第五根丝线缠上余笙腕脉时,她发间玉簪“啪”地炸成粉末,青丝迎风飞扬。
恍惚之间,陈谨礼只觉自己陷入更深的玄妙境界。
他清晰地感知到了余笙的每一缕灵气,甚至能感觉到那股藏于先天道体之中,通天彻地的大道灵蕴。
他突然抓住余笙手腕:“师姐,气走玉枕穴!”
余笙下意识照做。
五道剑影突然首尾相衔,在空中凝成完美水环。
环内雨滴悬停成珠,每颗水珠里,都浮现锋锐逼人的琳琅剑气!
三河师伯赶忙招呼:“两个小祖宗!快停下!当心损伤功底!”
然而此刻,已经停不下来了。
陈谨礼发现余笙的听雨剑意,正在补全琳琅剑域的缺陷!
那些水珠分明相隔甚远,周身却不断传来雨滴落在身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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