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余霜华顿时失笑。
“少跟老身偷换概念,国家国家,自然是先有国,后有家。老身守的国泰民安,天下太平。”
“那便是了。”
陈谨礼站起身来,躬身一拜,“国泰民安,天下太平,为何非得把她排除在外呢?”
“莫非她不去守,偌大的龙武国,就无人可守了?”
“你这小子……”
余霜华不禁摇头轻叹,“老身何时说过无人可守?你是在跟老身装傻,还是当真没明白老身的意思?”
“晚辈明白。”
陈谨礼当即作答,“您无非是想告诉我,她身系国运,若有朝一日外敌来犯,她有责任有义务做出牺牲。”
“各位长辈担心的,也不过是她若所牵挂,为了儿女情长之事,误了国家大事,白费了当年无数人的牺牲。”
“换句话说,各位长辈这是把我当成祸国妖妃了。”
这话,可谓是把一众长辈噎得不轻。
却又不得不说,好像真是这么个理。
“晚辈不才,就如您老所说,当年全凭意气用事,博得了几分虚名。”
“姑且算是天命眷顾,侥幸活着回来了,要说没点报仇的心思,恐怕没人会信。”
“既然如此,各位长辈放着我这个‘妖妃’不用,又是为何?”
“……你接着说。”
余霜华并未打断这话,神色不经意间,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晚辈想说的是,莫非我等只要安守,就不会有人来犯?”
陈谨礼将话音抬高了几分,情绪变得高昂起来。
“古往今来,落后就要挨打,即便有她这幅先天道体,未来的某天能催生出超越六境的高手,又如何呢?”
“凭她一人之力,又能守住多久?”
“若是某天,有人研发出了更胜先天道体的手段,届时又该如何?”
“难不成又沉寂百年千年,等一个更逆天的人,再将未来尽数押宝在那人身上?”
“当年无数前辈舍命保下她,不能就为了如此窝囊吧?”
“小子,话不是这么说的。”
二爷余沧海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这些我们自然清楚,不然你以为今次盛京城有难,为何能举国一心,共赴国难?”
“我余家费尽心血,多年来整合各方势力,为的便是共事。”
“眼下同你说的,是最坏的结果,也是我等必须认真考量的事,有这一腔热血是好事,但可莫要不计后果!”
“正因有您老几位这些年的付出,晚辈才敢说这大话。”
陈谨礼转身拜向余沧海,“若是晚辈说想娶她过门,并非只是为了儿女情长,更是为了家国大业,您老是否相信?”
余沧海饶有兴致地看着陈谨礼:“哦?你且说来,老夫倒想听听,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打算。”
陈谨礼并未急着作答,转头朝着余笙使了个眼色,继而手里印诀一掐,将星辰剑域唤来。
霎时间,整个宴堂星光笼罩。
在座的都是家中一等一的高手,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每一道星芒,都是精纯无比的琳琅剑气所化。
余笙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起身挥手,那无数星芒立刻响应着她的号令流动起来。
长辈们越是观察那星芒流动的轨迹,越是心惊。
那似乎……正是先天道体道韵运转的核心轨迹!
陈谨礼随即取出一块青金石,待余笙将星芒轨迹确定下来,立刻伸手在青金石上一点。
排布好的轨迹,精确无误地落在青金石上,几乎只在眨眼之间,就刻印下了无数复杂瑰丽的纹理。
陈谨礼紧跟着催动星芒,在青金石上刻下了些其他的符法纹理。
并非什么复杂的符文,只是一道四境流火鸣鸾符。
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一枚崭新的青金石印章,已落入陈谨礼手中。
做完此事,二人便双双收起身上的气息。
余笙重新坐了回去,陈谨礼则手捧那枚印章,连带着一页符纸,一起递向余沧海。
“晚辈有何想法,您老一试便知。”
余沧海接过那枚印章,刚一入手,便立刻察觉到了其中,竟真的暗藏一丝先天道体特有的道韵气息!
余沧海调运起身上真气,将那印章直接盖在了符纸上。
甚至无需灵墨,其中的那一丝道韵,立刻在符纸上印下了完整的符文。
毫无疑问,此物已是一件镀灵法器了。
“去。”
余沧海指尖轻点在符纸上,那一道流火鸣鸾立刻腾空而起,发出一阵悦耳的长鸣。
寻常四境灵符,绝不可能存在任何灵性的。
即便流火鸣鸾符,有着金鸾火鸟般的形态,也不过是死物一件。
但此刻,那飞出符纸的火鸟,却仿佛活了过来,在宴堂里盘绕了一圈,不断打量着在座的人。
似乎是在寻找谁才是它的主人。
陈谨礼伸手一招,那火鸟立刻扑腾着落下,落在了他的手臂上,无比通人性地蹭了蹭陈谨礼,俨然像是在对他撒娇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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