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众多剑仙的轮番指点,陈谨礼的手上功夫,堪称进境神速。
只三天过后,头一轮前来陪练的七十二位剑仙高手,就已没东西可教了。
无人料到此事,好在开国大庆在即,早先聚集过来的各路人马并未撤走,赶忙又给陈谨礼换了一批人。
如此反复,转眼,已是半月有余。
这天,陈谨礼和余笙二人起了个大早,结伴走在朱雀大道上。
目光所及,开国大庆的氛围愈发浓厚,街上热闹了许多,四下欢声,正缓缓洗去瘟疫留下的阴霾。
“陛下吩咐你的事,非要把我拖上干嘛……”
余笙耷拉着脑袋跟在后头,不停打着呵欠。
“陛下亲口说的,你眼光好,让你帮忙把把关。”
陈谨礼回头笑道。
余笙没好气地哼笑道:“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夸你自己啊?真不害臊!”
陈谨礼晃了晃脑袋,一副嘚瑟欠抽的模样。
昨天傍晚,皇帝忽然找上他,让他抽空去置办一身新的礼服。
毕竟之后是要以国宾身份出席开国大庆的,总归是要体面些。
薛姥姥的手艺没的说,他那一身梅花山庄的真传袍子,也绝对称得上一流的仙家袍装。
但对于如此盛大的节日而言,还是显得太素雅了些。
小半晌功夫,二人一路四下转悠着,找到了皇帝口中,那家专为王公贵族制衣的绸缎庄。
据皇帝说,这家绸缎庄的老掌柜,曾是先帝爷的最爱,包揽了先帝登基以前的所有服饰。
先帝登基后,宫中妃嫔,皇子的日常服饰,也大都交由此处订做,算得上半个皇家御用了。
后来老掌柜年纪大了,眼神差了许多,方才向先帝请辞,不再为皇家制衣。
先帝念其多年劳苦,还曾御赐一袭锦袍,以至于老掌柜的名气之大,不少年轻裁缝,不远千里都要赶来求学。
二人刚进绸缎庄的门,抬眼便见老掌柜手拿戒尺,背在身后,从学徒们身后走过。
要是哪个学徒手里出了差错,那戒尺定是毫不留情。
“掌柜的,打扰了。”
余笙走上前去招呼了一声,朝着老掌柜挥了挥手,“听闻这盛京城中,数您老的手艺最佳,今日特来拜访。”
“嚯!好俊的一对小家伙!”
老掌柜的转过脸来,在陈谨礼和余笙身上来回打量了一阵,双眼放光。
“你,小丫头,站好啊,诶对!就这样,站好!”
老掌柜的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围着余笙转了一圈,转头便伏案提笔,写下一连串的尺码数字,递向余笙。
“丫头瞧瞧可对?老朽应该是没看错的。”
陈谨礼小心翼翼地伸着脖子,偷偷瞄了一眼。
“这叫眼神不好?!”
就这一眼,陈谨礼肃然起敬。
那单子上所写的尺码,但凡增减半寸,衣裳都会显得不那么合身,当真是光凭眼神一扫,就看得分毫不差!
见陈谨礼够着脑袋偷看,余笙没好气地一把按住他的脸,将他推到一边去。
而后才朝着老掌柜一抱拳,脸色微红:“掌柜的好眼力,您老还是仔细看看这家伙吧……”
“行吧。”
老掌柜瘪了瘪嘴,像是忽然没了什么兴趣,摸了一卷软尺走到陈谨礼身旁,随手比划了几下,便不再搭理陈谨礼。
“今日老朽心情好,亲手给你们做,两个时辰以后来取。”
说罢,老掌柜挑起了绸缎,摆了摆手,打发二人离去。
余笙转头就往门外走:“国宾大人难得今日有空,陪小女子四下逛逛?”
陈谨礼自然不会拒绝,朝着老掌柜道了一句“辛苦”,留下订金,转头跟上。
……
出了绸缎庄,余笙背着手走在前面,脚步轻快。
转过两个街角,迎面便是间开了有些年头的糖水铺子。
这几日重新开门,生意肉眼可见的好。
蒸腾的甜香混着一股好闻的桂花味飘过来,余笙不禁踮着脚张望。
陈谨礼心领神会,快步走上前去。
余笙刚要开口,陈谨礼已经对老板娘比划起来。
“一碗芝麻糊,一碗杏仁茶,两碟糖糕,少淋糖浆多撒桂花。”
一番如数家珍下来,说完才意识到说漏了嘴。
“记得这么清楚?”
余笙用肩膀轻轻撞他。
陈谨礼别过脸去,不予作答。
这糖水铺子能在皇城脚下开那么多年,生意依旧火爆如初,不是没道理的。
余笙舀着芝麻糊吹气,单看那一脸满足的神情就知道,老板娘的手艺属实不错。
陈谨礼坐在对头,静静看着,没由来的心情大好。
难得有这样的空闲,抛开了那些沉重的身份,这么一看,方才觉得眼前的人,也有贪嘴爱玩的一面。
吃吃喝喝,走走停停,两个时辰过得飞快。
待二人回到绸缎庄里,老掌柜已是备好了新衣,正在柜台后头打盹。
听见门帘响动,睁眼瞧见二人回来,顿时精神一振。
“来得正好!两位,上身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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