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的汽笛声刚响过第二遍,吕正阳正把修好的机器零件往仓库搬,就听见车间门口传来争吵声。傻柱何雨柱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个年轻工人,脸红脖子粗地骂:“你小子眼瞎啊?没看见秦姐在这儿擦机床?把机油洒她身上了,你赔得起吗?”
那工人吓得脸发白,手里的油壶还滴着油:“柱哥,我不是故意的……秦姐,对不住啊,我给您擦擦。”
“擦?你怎么擦?”傻柱一把推开那工人,从兜里掏出块崭新的手帕,小心翼翼地给秦淮茹擦工作服上的油渍,“秦姐你别生气,回头我让这小子给你买块新布料赔罪。”
秦淮茹低着头,眼眶红红的,声音带着哭腔:“柱哥,算了,不怪他……就是这衣服,是我攒了半个月布票买的,给棒梗做棉袄还等着用呢……”
吕正阳站在仓库门口,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那工人洒机油时确实没留神,但秦淮茹站的位置明显超出了安全线,倒像是故意往人家跟前凑。再看傻柱那护犊子的架势,活脱脱把秦淮茹当成了自家祖宗。
他没打算掺和,转身要进仓库,却被傻柱叫住了:“吕家小子,你站住!”
吕正阳回头,挑眉看着他:“柱哥有事?”
“你刚才看见了吧?”傻柱梗着脖子,“这小子欺负秦姐,你说该不该罚?”
“车间有规定,违规操作造成损失,按章程处理。”吕正阳语气平淡,“秦姐站在危险区,也有责任。让组长来判定就好,没必要吵。”
这话戳了傻柱的肺管子。他觉得吕正阳是故意给秦淮茹难堪,当即就炸了:“吕正阳你什么意思?秦姐一个寡妇带着孩子容易吗?被人欺负了你不帮着说话,还在这儿说风凉话?你是不是看她好欺负?”
“我只是就事论事。”吕正阳放下手里的零件,“车间里机器多,要是人人都不按规矩站,出了工伤谁负责?刚才那一下算轻的,真要是被机器卷进去,柱哥你赔得起吗?”
“你!”傻柱被噎得说不出话,指着吕正阳的鼻子直喘气,“我看你就是故意针对秦姐!前几天许大茂偷鸡蛋那事,我就看你不顺眼了,现在又来这儿挑刺,你安的什么心?”
秦淮茹赶紧拉住傻柱,泪眼婆娑地劝:“柱哥,别说了,正阳弟弟也是好意……都怪我,我不该站那么近的。”她越是这么说,傻柱越觉得她受了委屈,火气更旺了。
“好意?他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傻柱甩开秦淮茹的手,往前走了两步,几乎贴到吕正阳面前,“我告诉你吕正阳,秦姐是我罩着的,在这轧钢厂,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先问问我傻柱的拳头答应不答应!”
周围的工人都围了过来,有劝架的,有看热闹的。杨厂长的秘书正好路过,皱着眉喊:“都围在这儿干什么?不用干活了?何雨柱,吕正阳,你们俩跟我来办公室!”
傻柱还想嘴硬,被秘书瞪了一眼,悻悻地闭了嘴。
厂长办公室里,杨厂长听完事情经过,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何雨柱,车间纪律你不是不知道,怎么能因为私人交情就扰乱秩序?秦淮茹违规站在危险区,也得写份检查。”
傻柱不服气:“厂长,秦姐她……”
“没什么好说的。”杨厂长打断他,“厂里的规矩对谁都一样。吕正阳说得对,安全第一,不能因为同情就坏了章程。”
傻柱狠狠瞪了吕正阳一眼,把火气都撒在了他身上。
从办公室出来,傻柱堵着吕正阳的路,压低声音骂:“你小子行啊,会打小报告了?是不是觉得跟厂长搭上话,就能在厂里横着走了?”
“我只是陈述事实。”吕正阳看着他,“柱哥,你护着秦姐我能理解,但护过头就是纵容。她要是总想着靠别人,自己不遵守规矩,迟早要吃大亏。”
“轮得到你教训我?”傻柱冷笑,“我看你就是嫉妒!嫉妒秦姐人缘好,嫉妒我愿意帮她!你这种人,眼里就只有自己,根本不懂什么叫情义!”
吕正阳不想再跟他争辩。傻柱已经被秦淮茹那套“柔弱”把戏迷了心窍,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他绕过傻柱,径直往车间走。
“你给我等着!”傻柱在他身后放狠话,“以后在院里在厂里,别指望我给你好脸色!”
吕正阳没回头。他知道,从今天起,他和傻柱之间那点仅存的表面平和,算是彻底没了。
傍晚下班,吕正阳刚走到四合院门口,就看见秦淮茹站在那里,像是特意等他。她换了件干净的蓝布褂子,手里端着个碗,见吕正阳过来,脸上挤出笑容:“正阳弟弟,下班了?”
“秦姐有事?”吕正阳停下脚步,保持着距离。
“白天的事,谢谢你啊。”秦淮茹把碗递过来,“我熬了点玉米糊糊,给你家晓雅尝尝。”
吕正阳没接:“不用了,我家晚饭做好了。白天的事是公事,秦姐不用放在心上,以后注意点车间纪律就行。”
秦淮茹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她没想到吕正阳这么不给面子,眼圈又开始泛红:“正阳弟弟,是不是还在生我气?我知道今天给你添麻烦了……我一个女人带着棒梗,不容易,有时候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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