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轧钢厂的烟囱,吕正阳就已经换好工装,站在了车间的机器旁。他被分配到的是锻压工段,活儿不算最累,但需要足够的细心——稍有不慎,滚烫的钢坯就可能出纰漏。
“正阳,这边来。”工段长老李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脸上刻着常年跟钢铁打交道的风霜,“今天这批活儿紧,得赶在午饭前把这炉钢坯压成型,你搭把手。”
“好嘞,李师傅。”吕正阳应了一声,熟练地搬起垫木。经过这段时间的体能强化,这点重活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念力更是能让他精准地控制力道,避免钢坯磕碰。
车间里机器轰鸣,火花四溅。工人们光着膀子,汗珠顺着黝黑的脊梁往下淌,嘴里却哼着号子,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吕正阳一边干活,一边用念力“扫”过周围——不是为了偷懒,而是在观察。系统资料里提到,轧钢厂是聋老太和杨厂长联络的重要地点,他得趁工作的机会,看看能不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听说了吗?昨天三车间的老王被厂长叫去了,回来脸都白了。”旁边一个年轻工人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好像是丢了批原材料,查了好几天没头绪。”
“丢东西?这可是大事。”另一个老工人皱起眉,“前阵子仓库就少过钢筋,当时没当回事,现在看来……”
“嘘,小声点。”有人捅了他一下,“这事厂里不让传,说是怕影响生产。”
吕正阳心里一动。轧钢厂的原材料管理向来严格,接连丢东西绝非偶然。系统资料显示杨厂长“被聋老太抓住把柄”,会不会就跟这些失窃案有关?他不动声色地记下这段对话,打算找机会深入查查。
中午休息时,吕正阳拿着饭盒去食堂打饭。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阵争吵声。
“我不管你们怎么查,三天之内必须把人给我找出来!”一个略显急躁的声音响起,“这批轴承是给重点项目准备的,少了一套都不行!”
“杨厂长,您消消气。”另一个声音陪着笑,“保卫科已经加派人手了,肯定能……”
“肯定?”被称为杨厂长的人打断他,“上个月丢钢筋,这个月丢轴承,再这么下去,厂里的家当都得被搬空!要是耽误了项目,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吕正阳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中山装、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正背着手站在那里,眉头拧成个疙瘩——正是杨厂长。他身后跟着保卫科长,点头哈腰的,额头上全是汗。
这就是系统里提到的杨厂长?吕正阳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用念力仔细“听”着。杨厂长的声音里除了急躁,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杨厂长。”吕正阳端着饭盒,主动走了过去,“您是在说仓库失窃的事?”
杨厂长转过头,看到吕正阳时愣了一下,随即认出他:“是你?跨院那个新来的?”
“是,我叫吕正阳,在锻压工段。”吕正阳坦然道,“刚才听见您说丢了轴承,我想起早上干活时,好像看到个可疑的人影在仓库后墙晃悠。”
这话半真半假——他确实用念力“扫”到过仓库附近有异常,但具体是不是小偷,还需要确认。他故意这么说,是想看看杨厂长的反应。
果然,杨厂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哦?你看清什么样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今早六点多,我来上班的时候。”吕正阳回忆着“看到”的细节,“穿件灰布褂子,戴着草帽,背有点驼,看着不像厂里的工人。当时我以为是收废品的,没太在意。”
保卫科长连忙道:“灰布褂子,背驼……这特征有点印象!前几天仓库门口也见过这么个人!”
杨厂长的脸色沉了下来:“看来是惯犯了。保卫科,立刻带人去仓库后墙排查,重点查附近的废品站!正阳,你提供的线索很重要,要是能抓到人,厂里给你记功!”
“记功就不必了,这是我该做的。”吕正阳笑了笑,“就是不知道我看到的那个人,跟丢轴承的事有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查了就知道。”杨厂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比上次在办公室见面时重了些,像是带着某种试探,“你刚来厂里就能这么上心,不错。好好干,以后有前途。”
“谢谢厂长鼓励。”吕正阳点点头,转身去打饭,心里却泛起嘀咕。杨厂长的反应有点“过”了——听到线索时的急切,还有那句刻意的“有前途”,都透着不自然。更奇怪的是,他刚才用念力感知时,发现杨厂长的心跳在提到“仓库”时明显加速,这说明对方在紧张。
难道这些失窃案,杨厂长其实知道些什么?
打了饭找个角落坐下,吕正阳刚扒了两口,就看到许大茂端着饭盒晃了过来。他是厂里的放映员,不用干重活,日子过得比车间工人滋润,此刻正斜着眼打量吕正阳。
“哟,这不是吕大英雄吗?刚给厂长提供线索,这是要高升啊?”许大茂阴阳怪气地说,“怎么不去跟厂长一桌吃饭?在这儿委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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