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仓促退走后,四合院表面上恢复了平静,但暗地里的暗流却更加汹涌。吕正阳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喘息,要彻底扳倒聋老太,必须找到她假冒烈属的铁证。
当天下午,吕正阳借着去轧钢厂上班的机会,悄悄与联络员老周接上了头。在厂区附近一处僻静的小树林里,吕正阳将上午与聋老太的交锋以及对方的反常反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周。
“她的反应很可疑。”老周听完,眉头紧锁,“正常的烈属被质疑,第一反应应该是愤怒和委屈,会拿出证据自证清白,而不是像她这样失态后又仓皇逃离。”
“我也是这么觉得。”吕正阳点头,“而且我注意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油墨味,不像是普通老太太该有的味道,倒像是经常接触印刷品的人。”
老周眼神一凛:“油墨味?这倒是个新线索。敌特组织经常需要传递情报,印刷品是常用的载体之一。”他顿了顿,继续道,“你提供的关于她身份的疑点,我们已经在跟进调查了。民政部门的档案我们查过,确实如你所说,记载模糊,关键信息都缺失了。”
“那她的‘丈夫’呢?”吕正阳追问,“有没有可能查到她丈夫的信息?”
“难。”老周摇了摇头,“档案里只写了她丈夫姓赵,牺牲于早年的一次行动,但具体是哪次行动、牺牲地点、牺牲证明编号,全都没有。我们也查了同期的烈士名录,没有找到符合条件的赵姓烈士。”
吕正阳并不意外。如果聋老太的身份是假的,那她虚构出来的“丈夫”自然也查无实据。
“不过,我们有了一个新发现。”老周话锋一转,“我们查到,三十年前,有一个代号‘老鸮’的敌特分子在北平活动,擅长伪装身份,据说就曾假扮过烈士家属。后来这个‘老鸮’突然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过。”
“老鸮?”吕正阳心中一动,“这和聋老太有什么关系?”
“暂时还不能确定。”老周道,“但时间点对得上。聋老太就是大约三十年前搬到这个四合院的,对外宣称是丈夫牺牲后,由组织安排过来的。而且,据当年的老邻居回忆,她刚搬来时,完全不像现在这么苍老,身手也很利落,只是后来才慢慢‘变老’的。”
这个信息让吕正阳精神一振:“这就更可疑了!一个人的衰老速度不会这么反常,除非她是故意装出来的!”
“我们也是这么推测的。”老周点头,“但这些都只是推测,没有实质性证据。敌特分子的反侦察能力很强,‘老鸮’能潜伏这么多年不被发现,肯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吕正阳问道。
“双线并行。”老周沉声道,“一方面,我们会继续从外围调查,寻找‘老鸮’和聋老太之间的联系,以及她假冒烈属的证据;另一方面,需要你在院里继续留意她的动向,特别是她和王主任、副所长、易中海等人的接触,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突破口。”
“我明白。”吕正阳应道,“对了,关于易中海,我之前怀疑他贪污何雨水的生活费,已经收集到一些证据,要不要现在交给你?”
“可以。”老周点头,“易中海和聋老太走得很近,他的问题很可能和聋老太有关联,多一条线索总是好的。”
吕正阳将一个小本子递给老周,里面记录了他观察到的易中海克扣何雨水生活费的时间和金额,还有几次偷偷转移粮票的记录。
老周接过本子,仔细看了看,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易中海,表面上道貌岸然,没想到背地里这么龌龊。看来他和聋老太的关系,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深。”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约定了下次联络的时间和方式,才各自离开。
回到四合院时,天色已经擦黑。吕正阳刚走到跨院门口,就看到三大爷阎埠贵鬼鬼祟祟地站在不远处,似乎在等他。
“正阳回来了?”见吕正阳走近,阎埠贵立刻换上一副热情的笑容,迎了上来。
“三大爷,有事?”吕正阳不动声色地问道。他知道阎埠贵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主动来找他,肯定没好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聊几句。”阎埠贵搓着手,笑得有些谄媚,“上午那事,我都看在眼里了。正阳啊,你胆子可真够大的,连聋老太都敢质疑。”
吕正阳淡淡道:“我只是就事论事,没别的意思。”
“话是这么说,但有些事心里知道就行了,没必要说出来嘛。”阎埠贵压低声音,“那聋老太在院里这么多年,根基深着呢,跟街道、派出所都有关系。你一个年轻人,何必跟她硬碰硬?万一被穿小鞋,得不偿失啊。”
吕正阳看着他,突然问道:“三大爷,您在这院里住了这么多年,应该很了解聋老太吧?您知道她丈夫具体是怎么牺牲的吗?”
阎埠贵眼神闪烁了一下,干咳道:“这……我还真不太清楚。她很少提这些,我们也不好多问。反正组织上认定她是烈属,那肯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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