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僵尸缺心眼 第62章 向孟婆汤索要答案

阿呆对幽冥祭坛的“逻辑批判”暂告一段落，但他眼中那求索的火焰并未熄灭，反而因接触了这高浓度的幽冥规则而愈发灼亮。他那缓慢却从不停滞的思维，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在这片死亡的国度里扫描着一切可能蕴含“终极答案”的线索。

他的目光，穿透了层层叠叠的幽冥雾气，越过了肃杀的幽冥骑士，仿佛感应到了极遥远之处，那条所有灵魂最终的归途——忘川，以及那条河边，那碗蕴含着生死轮回、记忆剥离终极奥秘的汤水。

“遗忘……”阿呆喃喃自语，僵硬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狂热的求知欲，“强制性的记忆格式化……与灵魂本征态的重置……这是否触及了‘存在’与‘虚无’的边界条件？”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便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在他看来，那碗看似普通的汤，不再是轮回的工具，而是一个现成的、经过实践检验的、关于生死与记忆的大型实验数据包！

必须得到它！必须进行成分分析和理论验证！

这个念头驱使着他，开始行动。他没有像阿萌那样乱闯，也没有像阿莽那样硬冲，而是采用了他认为最合理的方式——提交正式研究申请。

他摇摇晃晃地走向离他最近的那位接引使（隐藏在暗处的这位顿时感到一阵无形的寒意）。阿呆在对方前方站定，努力挺直腰板，使得他那僵硬的鞠躬动作看起来像是一段卡顿的影像。

“尊敬的……幽冥数据管理员阁下，”他极其缓慢、却异常清晰地开口（这是他说话最利索的一次），“鄙人……阿呆。现就‘孟婆汤溶液对灵魂信息熵增逆转效应’课题，申请研究样本……一碗。用途：理论物理验证与……宇宙常数校准。”

暗处的接引使：“……”

记录玉册上空白了片刻，然后浮现出一行字：“目标‘哲士阿呆’提出非规范性资源申请。申请对象：孟婆汤。申请理由：无法归类。处理建议：驳回并提高该目标威胁等级。”

申请石沉大海。

阿呆等待了片刻，没有收到回复。他并不气馁，认为可能是流程复杂，或者自己的申请格式不够规范。他决定采用更直接的方式——现场学术交流。

他开始朝着忘川方向（他凭借对生死规则波动的感应大致判断的方向）缓慢而坚定地移动。一路上，遇到巡逻的幽冥骑士，他便会停下来，试图进行“学术探讨”：

“骑士先生，请问孟婆女士的办公地点……是沿此空间曲率梯度下行吗？”

（幽冥骑士战戟一顿，空洞的眼眶“注视”着他。）

“或者，您是否了解孟婆汤的基础配方？比如……其信息抹除效率与粘稠度之间的函数关系？”

（幽冥骑士周身杀气弥漫。）

阿呆对即将临体的杀气毫无所觉，反而若有所思：“沉默……也是一种数据反馈。表明该信息可能涉及……幽冥机密。理解。”

他绕过（或者说，杀气在他面前莫名凝滞、然后消散）幽冥骑士，继续前进。不知走了多久（僵尸的时间观念本就模糊），他竟真的凭借那玄而又玄的感应，来到了一条雾气弥漫、河水暗沉无声的河边。河边，一座古朴的石台旁，一位身形佝偻、面容模糊的老妪，正机械地从一口大锅中舀出浑浊的汤水，递给一个个表情麻木、排着长队的魂灵。

正是孟婆与她的汤。

阿呆眼睛一亮，如同看到了稀世文献的学者。他直接无视了那漫长的队伍，踉跄着走到石台前，对着那位传说中让人忘却前尘的老妪，再次深深一揖（比之前对幽冥骑士那个标准多了）。

“孟婆女士，”他开门见山，语气充满了学术性的诚恳，“鄙人对您研发的‘强制性记忆清除溶剂’久仰大名。今日冒昧来访，希望能获取少量样本，约……一碗即可，用于验证‘记忆粒子假说’与‘因果链断裂阈值’的相关理论。若蒙惠允，鄙人愿以……以一篇尚未完成的《论僵尸存在主义与宇宙热寂的关系》论文初稿作为交换。”

孟婆那舀汤的手，停滞在了半空。她缓缓抬起头，那张看尽沧海桑田、万世轮回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某种……近乎茫然的表情。她在这里送了不知多少纪元的汤，见过哭的、闹的、不肯喝的、求情插队的……但跑来要汤做科学研究的，而且是只僵尸，这绝对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排队的魂灵们也出现了一丝骚动，麻木的脸上似乎有了一点名为“好奇”的波动。

孟婆沉默了很久，才用她那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开口，带着一丝不确定：“此汤……饮之忘尘，入轮回。非是……研究之物。”

“正是因其‘忘尘’之效，才具无上研究价值！”阿呆激动起来，语速都快了一丝，“它直接作用于信息层面，挑战了‘我思故我在’的基石！若能解析其原理，或可窥见意识本质、时间箭头甚至……宇宙格式化重启的奥秘！女士，这是通往终极答案的捷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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