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倾歌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击中,瞬间漏了一拍。
她僵在他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浓烈的情愫在心底蔓延,搅乱了她的心湖
而宫墙边,秋日的阳光透过宫墙洒在乾顺殿外的青石板路上
而站在宫道上的人却如同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越瑾言只觉得他的身体像是破开了一个口子,有些寒冷的风正往自己的身体里灌……
他听说越倾歌从戍边平安回宫,一夜未眠的焦躁早被狂喜取代,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她……
他好想她……
自皇姐离京已有数月,他日日担心她在边关的安危,如今总算能再见
他问了宫人,说是皇姐回宫后第一时间就去了乾顺殿,于是他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他满心都是她,想问问她这一路累不累、有没有受委屈
可刚到殿外十丈远,便被福海公公拦了下来。
老太监弓着腰,语气恭敬却带着不容置喙强硬
“七殿下,陛下此刻正与长公主、摄政王议事,命我守在殿外,任何人不得靠近殿门半步,您还是在一旁稍候吧。”
他虽迫不及待想见到皇姐,却也知道父皇病重,议事定然关乎要紧事,只能压下心头的急切,默默退到不远处的宫墙拐角等候。
只是
他等了许久,殿门好不容易“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还不待他迎上前去,却见萧玦紧随其后,两人似在说什么……
他的步伐生生顿住
随后,他看见萧玦将手中一卷明黄的圣旨递给皇姐,皇姐颤着指尖接过,展开 ……
随后突然落下泪来
他的心也随着这画面,揪紧……
皇姐为什么哭?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却见少女猛地转身,扑进了萧玦怀中被……
纤细的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将所有的委屈都化作了无声的哭泣
而萧玦垂眸看着怀中的人,那双素来冷硬如冰的眼眸里,竟盛满了化不开的怜惜,他抬手落在她背上的动作轻柔至极
他甚至能看见萧玦喉结滚了滚,凑近皇姐耳边说了些什么,那样的温柔,是他从未在这位杀伐果断的摄政王身上见过的
风卷着银杏叶落在越瑾言的肩头,他却浑然不觉,只觉得那相拥的画面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扎进眼里,刺得他眼眶发酸。
他自然知晓萧玦看向皇姐时的眼神代表什么
那不是君臣间的体恤,更不是对晚辈的关怀,那眼神是男人对女人的怜惜,
是藏在眼底的爱慕,是想要将人护在羽翼下的占有欲。
萧玦是异姓王,与皇姐无半分血缘,可直到此刻亲眼所见,才真正确认了他的这份心思。
他原本以为,自己与皇姐才该是最亲密无间的,他是最懂皇姐、最该陪在她身边的人
可此刻看着萧玦将皇姐拢在怀中的模样,才惊觉自己才是最没资格的!
皇姐只是把自己当弟弟……
那道紧密相拥的身影像是把整个世界彻底隔绝在外。
心口的酸涩涌了上来,堵得越瑾言几乎喘不过气。
他的目光死死定在萧玦手中那卷明黄圣旨上,一种可能,突然撞进越瑾言的脑海里……
让他身形忍不住发颤
若只是寻常议事,父皇何须特意将皇姐与摄政王一同召进殿内,还屏退了所有侍从?
难道这圣旨根本不是关乎朝政,而是要将长姐赐婚给萧玦?
皇姐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而摄政王权倾朝野,若是父皇想托付……
这个猜想刚冒出来,越瑾言只觉得胸口堵的难以呼吸,
他从小依赖长姐,看着她从明媚少女长成能独当一面的公主,
心底那份孺慕早已悄悄变质,成了藏在骨血里、不敢宣之于口的喜欢。
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皇姐嫁给别人?
绝不行!
无论这圣旨上写的是什么,无论父皇有什么安排
他都绝不会让任何人把皇姐从这皇宫里带走,更不会让她嫁给萧玦!
他抬脚转身快速离开
而远处的两人却并未察觉刚刚那一幕被人看见……
越倾歌至倾月殿门前时脚步微顿,宫门外立着一道单薄的瘦影,借着廊下的宫灯,依稀能辨出是越瑾言。
少年面上是遮掩不住的喜色和期待,哪里还有刚刚的半点阴鸷模样
他快步上前两步,在她面前站定:“皇姐!”
越倾歌轻轻颔首:“嗯,进去吧,里面再说。”
越瑾言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踏入殿内,殿内地龙燃得正旺,暖意瞬间包裹住两人。
清芷看见公主平安回来,面上的喜意都遮掩不住,她有好多话想和公主说,可看到跟在越倾歌身后的越瑾言,笑容顿了顿……
七皇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黏着公主,只是有了上次宫人回禀的话,清芷却是再也无法用往常的眼光看待他了……
谁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有没有藏着狼子野心,不过,他私下与沈惊寒来往的事,公主早就知晓了,公主定然已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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