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顺帝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捂着唇的巾帕已经染上了暗红,但是他却似是意料之中,他默默的将帕子收起来
旁边搀扶着德顺帝的福海公公,满中闪过心痛,:“陛下!您……”
德顺帝已然无多了
这些时日都是在硬撑,福海看在心里焦急却也无计可施,
生老病死,自然规则,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免不了这一劫!
德顺帝摆摆手,他定要撑到昭珩回来!:“如今朝中是什么情况?”
福海公公,压下眼底的湿意
“陛下,二皇子与四皇子被流放后,如今朝中风向一变再变,世家确是不安分,他们私下似乎想要拥护还在佛寺的十三皇子,最近频繁派人前往寺庙之中祈求拜访!
朝中也有了不少的支持七皇子的声音,但总归有萧王压着,没人敢闹到明面上来……
后宫之中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之前依附贵妃一派的嫔妃现在也安分了不少”
德顺帝点了点头,眸中闪过深思
老十三从小被太妃接到寺庙中生活,虽生母家族显赫,但他本人不问世事
看来,老十三的母族也动了心思,这群人该是打着将其扶持为傀儡的想法……
那支持老七的人又是为何?
老七的生母不过是宫女,没有倚仗和权势,若是推他上位必定坚辛,
不过,老七时常跟在昭珩身后,昭珩又最得自己的喜爱,这些难道这些人是觉得自己会爱屋及乌将帝位一并传给老七?……
德顺帝摆摆手:“罢了,图望来京的使臣还有多久抵达京中?”
“按照时间推算,最多再一月,使臣就会护送和战书抵达京中!届时也会将质子接走”
德顺帝却并没有因为这话有丝毫的松快,反而神情凝重
图望狼子野心,此次的种种背后都有图望的推波助澜,
大越正值内乱之际,届时图望使臣来京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来!
德顺帝心中难定,心中总有些不安,他抬了抬手:“福海,备笔墨……”
福海公公立刻将笔墨备好,放置在榻上的小几上,当看见德顺帝颤颤巍巍的在纸上写下遗诏二字时,瞳孔骤缩……
福海公公瞬间红了眼眶,苍老的脸上难掩悲伤
只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长公主,您可要快点回来啊!
天边的红霞绕红了一片空,将巍峨的宫殿也印上了一层绚烂的暖光,宫墙内的参天古树,枝桠延伸到宫墙外,泛黄的叶片也被染上了一层肃穆之气……
千里之外的天边同样晚霞漫天,戍边白果村,距离戍边城二十里外的小山村里,来了一群衣着华丽的陌生人…
为首的马上骑一男一女,男子风度翩翩面若玉冠,女子貌若天仙气度矜贵,两人身后还跟着一队整装的士兵……
队伍停在了一户农家门口
农户夫妻眼中满是恐慌,看着两侧把守的士兵,当家的男人颤巍巍的上前询问
“不知贵人是有什么事?”
丈夫身着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褐,袖口磨出毛边,双手粗糙布满薄茧,微躬着肩,面容黝黑带些憨厚
妻子站与门后,身穿半旧青布襦裙,裙摆沾了点泥土,头发用木簪简单挽起,鬓边垂着两缕碎发,脸颊是常年劳作的淡红,双手交握放在身前,眉眼间尽是局促
苏彦辞看着这般破旧的房屋,忍不住红了眼眶,之晨就是住在这里?
庭院里有一口井,角落里种了一片小菜,另一边应该是柴房,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土坯房墙角有开裂的趋势,屋顶则是铺满了茅草,窗户处用破旧的麻纸挡着
苏彦辞压住眼底的湿意开口:“你们的女儿呢?”
两夫妻一听面色微变,那汉子立刻朝着苏彦辞一躬身,:“对不住财主老爷,不知大丫哪里得罪了您?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念在她痴傻的份上,原谅则个”
痴傻二字就像重锤,直接定在了苏彦辞的心上,他一时间没有说话,越倾歌却先笑着开口了
“两位不必紧张,是这样的,我与兄长经过此地,想来你家讨碗水喝,可行否?”
那两人肉眼可见的松了松,可眸中的警惕依旧不消除,可看着这面前二之人身后跟着兵丁,也不好拒绝……
“这是自然!请进……”
夫妻二人让出了位置,引二人进入院内
心中依旧七上八下……
院落中的农具摆放的井然有序,两人就坐在院中的石椅上,苏彦辞自从进屋后就一直在留意正屋里的动静
农夫夫妻对视一眼,心中警惕更甚
将两个粗瓷碗放置在桌上,夫妻两人局促的站在一边
越倾歌看着苏彦辞的样子,心知道他现在迫不及待的就想见到之晨,于是道明了来意
“我们本不是这戍边城中之人,我们千里迢迢的赶过来,是因为了多年前丢失的妹妹,如今叨扰,是听说几年前,你们从外领回一个女婴抚养?”
老夫妻皆是目露惊讶之色,话都说明白了,两人立刻明白了,这些行人口中所说的丢失的妹妹,很大概率就是说的大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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