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城的晨光刚漫过昭镜司的青砖院墙,书房里已挤满了人。沈惊鸿站在沙盘前,指尖捏着一枚木质兵卒,在标有 “黑风口” 的位置轻轻一放 —— 那里是 81 章藏巫蛊道具的废弃矿洞,北接边境草原,南连天启城郊,是西域骑兵潜入的绝佳路径,也是她根据三重线索预判出的 “叛乱汇合点”。
“小姐,您确定李青会去黑风口?” 周平凑到沙盘前,指节敲了敲 “黑风口” 周围的山脉,“这地方三面环山,只有一条窄路能过,要是设伏,确实能瓮中捉鳖,但万一李青改道去了鹰嘴崖,我们岂不是白费功夫?”
沈惊鸿拿起案上的密信 —— 是昨夜从王家余党口中审出的,上面只写着 “初三,西去会友”,却在信纸边缘,留着一道浅浅的矿粉痕迹,与黑风口矿洞的矿粉完全一致。她将密信递给周平,又铺开父亲当年的边关战策,指着其中 “敌若穷途,必寻旧巢” 的批注:“周将军,您还记得李青当年管过京郊矿务吗?黑风口的矿洞就是他当年主持开挖的,后来因为‘矿难’封了,实际上是他藏私货的地方。他现在是丧家之犬,只会去自己熟悉且隐蔽的地方;再者,西域先头部队要进城,黑风口是最短路径,他肯定会在那里等西域人,一起搞事。”
赵武突然拍了下大腿:“小姐说得对!当年我跟着沈大人去黑风口查过矿难,李青那时候就遮遮掩掩,说矿洞塌了没法进,现在想来,根本就是故意封的!我还在矿洞外看到过西域人的马蹄印,当时以为是商队,现在才知道是通敌的证据!”
沈惊鸿点头,指尖在沙盘上划出三道线:“第一路,周将军带赵武、钱勇、李力,领两百禁军,寅时前赶到黑风口,在窄路两侧的山坡上设伏,用滚石和弓箭堵死出路;第二路,老秦父子带五十名铁匠铺的伙计,守住西市到黑风口的必经之路,防止李青的余党送补给,顺便盯着兴隆商铺的王家余党,别让他们在城里搞破坏;第三路,萧玦,麻烦你带三百禁军去边境,在雁门关外多插天启军旗,再让士兵拖着树枝跑,制造‘大军压境’的假象,吓退西域的五千骑兵,让他们不敢支援先头部队。”
“好!” 萧玦接过兵符,眼神里满是信任,“我还会让边境的斥候散布消息,说‘西域先头部队已被全歼,天启准备反攻’,让他们的首领以为我们早有准备,不敢轻举妄动。”
老秦攥紧手里的铁锤,锤头的划痕在晨光下格外明显 —— 那是昨天打退王家余党时留下的:“小姐放心!西市的路老秦闭着眼都能走,就算李青的余党化成灰,老秦也能认出来!小虎,到时候你跟在爹后面,别冲太前,你的伤还没好。”
小虎连忙点头,却悄悄把磨好的铁钎别在腰后:“爹,我会小心的!我还要帮沈小姐抓李青,为沈叔报仇呢!”
陈忠端来一摞温热的饼,分给众人:“大家先垫垫肚子,查案打仗都得有力气。老奴已经让厨房熬了粥,等你们出发前,再喝一碗热的。” 他走到沈惊鸿身边,压低声音,“小姐,沈大人当年在边关设伏,最喜欢让士兵带湿布,防止敌人放火,您要不要也让周将军他们准备些?李青手里有西域的轰天雷,说不定会用。”
沈惊鸿心里一暖 —— 陈忠总能记得父亲的细节。她立刻补充:“周将军,让士兵多带些湿布和水桶,黑风口的矿洞干燥,李青要是用轰天雷,很容易引发火灾,我们得提前防备。”
周平点头,接过饼咬了一大口:“还是陈忠叔想得周到!沈大人当年教我们的‘防火术’,我到现在都没忘,这次正好用上!”
寅时一到,三路兵马准时出发。沈惊鸿站在昭镜司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晨雾里,手里握着父亲留下的那本战策,指尖拂过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的字样,心里满是坚定 —— 父亲当年能在边关以少胜多,她今天也能挫败李青的叛乱,守护好天启。
辰时过半,西市方向传来消息 —— 老秦父子在路口拦下了三个背着煤油桶的余党,从他们身上搜出了李青写的字条:“带煤油去黑风口,点火为号,引西域人进洞。” 沈惊鸿松了口气,看来她的预判没错,李青果然想在矿洞里点火,制造混乱,趁机让西域人进城。
巳时,黑风口方向传来信号弹 —— 红色的,是周平他们得手的信号!沈惊鸿立刻带着林墨和五十名卫兵,快马赶往黑风口。
离黑风口还有三里地,就听到山坡上传来喊杀声。沈惊鸿催马快跑,转过山弯,就看到窄路两侧的山坡上,滚石如雨般落下,砸得李青的人东倒西歪。钱勇、李力的弓箭精准地射向西域人的马腿,赵武则带着人冲下山坡,刀光闪处,西域人纷纷倒地。
李青穿着西域人的服饰,手里握着一把弯刀,正想往矿洞里跑,却被周平拦住。周平的刀架在李青的脖子上,声音冰冷:“李青,你跑不了了!你的余党被老秦抓了,西域的先头部队也被我们灭了,你还想顽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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