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钜子：从李斯开始逆天改命 第369章 稳局势为首要

在“秘不发丧”这面足以决定帝国命运的大旗之下，丞相李斯与将军蒙恬的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决策，都如同精密齿轮般，紧紧咬合着一个最核心、压倒一切的目标——稳定！ 帝国的巨轮在瞬间失去了它的船长，此刻，什么开疆拓土、什么新政推行，甚至为先帝举办一场配其功业的盛大葬礼，都成了可以搁置的次要事务。所有的一切，都必须为这个最高目标让路：不惜一切代价，确保权力交接过程中的绝对平稳，将任何可能引发动荡和内乱的星火，扼杀于未燃。

咸阳宫深处弥漫的药味尚未散尽，而一场无声却更加激烈的战役，已经在丞相府和禁军中打响。

李斯坐镇丞相府，如同一颗高速运转的大脑，于无声处运筹帷幄。 他身处的官署，烛火常明至深夜，空气中弥漫着竹简的微尘和墨汁的涩味。他深知，稳定之局，如垒卵于危巢，关键在于四件事：控制信息、掌控军队、安抚人心、防范未然。任何一环的疏漏，都将导致全局崩溃。

信息控制是命脉所在。 李斯亲笔起草了一系列以“皇帝陛下积劳成疾，需绝对静养”为由的指令。他的笔迹一如既往地沉稳工整，不见一丝波澜，但字斟句酌间，无不透露出深意。这些指令被盖上丞相印玺，由最忠诚可靠的信使，以六百里加急或更快的速度，发往帝国各主要郡县和边境军区。指令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反复强调“政务如常”，各级官吏须“恪尽职守”，严禁以任何理由擅离职守或滋生事端。与此同时，帝国最隐秘的耳目——黑冰台，被全面激活。他们像无形的蛛网，悄然覆盖了所有官民信息往来的关键节点，严查任何非官方渠道的“谣言”，特别是关于皇帝健康状况的揣测。一旦发现苗头，不讲情由，不问背景，立刻从源头掐灭，手段果决凌厉，以此营造出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平静。

军队掌控是基石，是最后的屏障。 这方面，上将军蒙恬发挥了定海神针的作用。他并未居于幕府，而是身着常甲，亲自巡视咸阳周边的各处军营和宫城卫戍要地。他那张被边塞风霜刻满坚毅线条的面容，本身就是军中信心的保证。凭借无人能及的威望，他以“特殊战备”为名，迅速而无声地完成了对京畿武装力量的绝对掌控。几位关键将领被秘密召至军帐深处，蒙恬以锐利的目光直视他们，仅透露“陛下病危，国本动摇，京师安危系于我等一身”的部分真相，并要求他们立下血誓军令状。对于遥远的北疆边防，发出的指令则更为谨慎，只强调“提高警惕，防范匈奴趁我国中或有变故之际进行试探”，对皇帝驾崩的消息守口如瓶，以免千里边军因失去精神支柱而军心动荡。

安抚重臣与宗室，是维持统治机器正常运转的润滑剂。 李斯以顾命大臣和丞相之尊，在看似日常的政务汇报中，秘密而单独地召见了部分德高望重的老臣和嬴姓宗室的核心成员。谈话的地点选在静室，香茗袅袅，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凝重。李斯言辞恳切，依旧没有完全摊开底牌，但语气中的沉重已足够说明问题。他以“陛下病势沉苛，社稷正值危难之秋”为由，恳请这些帝国支柱以大局为重，精诚团结，共度时艰。他给予他们超乎寻常的尊重和有限的知情权，这种“引为腹心”的姿态，有效地安抚了统治集团顶层的情绪，将可能因猜忌而产生的裂痕消弭于无形。

防范潜在威胁，则是构筑一道看不见的防火墙。 对公子胡亥的“保护”提升至最高级别。其府邸外围，被蒙恬派出的心腹精锐以“奉旨加强皇子安保”为名，围得水泄不通，所有进出人员皆受严密盘查，非正常联络被彻底阻断。对于其他成年公子，以及那些平日与六国遗族有着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官员，黑冰台的监视网也悄然收紧。李斯甚至以效率为由，微妙地调整了廷尉府和京兆尹的一些关键岗位人事，确保帝国的司法利剑与京城的管理枢纽，牢牢掌握在绝对可靠之人手中。

整个咸阳城，表面上依旧车水马龙，市井喧嚣，却仿佛被一张无形而坚韧的大网悄然笼罩。这平静的表象之下，是由李斯层出不穷的政令和蒙恬不动如山的军威共同构筑的铜墙铁壁。任何一点可能破坏稳定的火星，都会在冒头的瞬间被雷霆扑灭。

在这高度紧张、令人窒息的氛围中，帝国的日常政务并未停滞。李斯展现出惊人的精力和效率，与蒙恬一同在偏殿批阅着仿佛永无止境的奏章。两位顾命大臣，一文一武，性格迥异，此刻却形成了惊人的默契。他们的决策只有一个核心原则：是否利于稳定。不紧急的事务，暂缓；可能引起民变的政策，搁置；需要大规模调动资源的工程，延期。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持这架庞大帝国机器在失去最强动力源后，依靠惯性继续平稳运转，直到新的、合法的动力核心——太子扶苏——归来就位。

“稳定局势”成为了高于一切的政治正确。李斯在案牍间运筹帷幄，每一个决策都如履薄冰；蒙恬在军营中肃立如岳，用威望镇压着所有潜在的波澜。他们如同两个最顶级的操舟手，在这突如其来的惊涛骇浪边缘，将这艘失去了船长的天下巨舰，强行稳定在深渊之畔。他们都深知，这种依靠强力维持的平静如同在刀尖上行走，短暂而危险。但此刻，这是他们必须完成，也首先要完成的使命。帝国的未来，全系于这如履薄冰的平衡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