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钜子：从李斯开始逆天改命 第317章 研究病理着医书

南下的医者队伍，如同播撒在岭南瘴疠之地的种子，经历了初期的艰难与牺牲，终于开始生根发芽，结出第一批珍贵的果实。

岭南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更为严酷。尽管医者们做了充分的心理和物资准备，但抵达之初，依然被当地疾病的凶险程度和蔓延速度所震惊。疫情最严重的营地和聚落，几乎每日都有人倒下，发热、寒战、呕吐、谵妄乃至死亡，阴影般笼罩着每一个人。几位年迈的医者，因水土不服和过度劳累，不幸染病，未能等到施展毕生所学，便客死异乡。

然而，牺牲并未让后来者退缩，反而激起了他们更强烈的责任感和探究欲。在带队医官——一位名为夏无且（此处可借用历史同名人物，增加真实感）的太医署资深医师的统筹下，幸存下来的医者们按照李斯的指示，开始了有条不紊的研究工作。

他们不再像以往那样，仅仅将“瘴气”视为笼统的病因，而是深入细致地研究每一个病例的病理变化。

夏无且将医者们分组，有的负责详细问诊和记录，不放过患者发病前的任何细节：是否去过沼泽草丛？饮用的是哪处水源？吃了什么特别的食物？被何种蚊虫叮咬过？症状的起始顺序、寒热发作的间隔时间、汗出情况、二便形态……皆巨细靡遗地记录下来。

另一组则负责查验患者的身体，观察舌苔、脉象（尽管在发热状态下脉象复杂），尝试放血或查看排泄物，寻找任何可能的规律。还有一组，则跟随当地土人，深入山林沼泽，辨认采集当地的各种草药，并向土人请教他们应对类似疾病的方法，虽然土人亦无法完全避免，但世代相传的经验中，或许隐藏着有效的药方。

过程是繁琐而危险的，数据的积累也非一日之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模糊的规律开始逐渐显现：

他们发现，病情与蚊虫滋生的沼泽地带关联极大，夜间不挂帐幔者发病率明显更高。

他们发现，饮用经过煮沸的水，或取自特定清洁水源的士卒，生病概率似乎有所下降。

他们发现，某些患者寒热交作有明确的周期性，而当地一种名为“青蒿”的植物，捣汁服用，对部分此类患者有一定缓解之效（尽管效果不稳定，且难以根治）。

他们还发现，土人使用的一种名为“常山”的植物根茎，对控制呕吐等症状有时有效。

这些发现是零散的、经验性的，距离揭开疟疾（假设主要疾病为疟疾）的真正病因和找到特效药还相差甚远。但重要的是，这是一种方法论上的突破——从被动地归咎于“瘴气”，转向主动地观察、记录、分析和验证。这正是在研究病理。

夏无且将所有这些观察记录、病例分析、用药经验和初步结论，命人分门别类，详细整理，形成了一份份详实的医案报告。他深知，这些用生命和汗水换来的第一手资料，其价值无可估量。他决定，不能仅仅将这些报告呈送朝廷了事，而应当将其系统化，编纂成书，以便更广泛地传播和供后人研究。

在稳定了主要营地的疫情，并培养了一批当地助手后，夏无且开始着手主持编撰一部前所未有的医学着作。他将其暂命名为《岭南瘴疫病理研究与防治疏要》（书名可简称为《岭南瘴疫疏》）。

这部医书的雏形，包含了以下核心内容：

1.病症详述：详细描述他们所遇到的主要疾病（可能区分了不同种类的疟疾或其他热病）的典型症状、病程演变和预后。

2.病因探究：虽未明确病原体，但强烈质疑单纯“瘴气”说，重点提出了“蚊虫传播”、“水土不服”、“饮食不洁”等可能途径，并提供了相应的观察证据。

3.防治方法：总结了实践证明有效的预防措施，如清理营地周边积水、使用蚊帐、饮用开水、注意饮食卫生等。也记录了尝试过的各种药物治疗方案，明确其效果和局限性，如青蒿、常山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

4.当地草药图录：绘制了他们在岭南发现并试用过的各种草药图形，注明土名、采集时节和初步认定的药性。

5.医案汇编：精选了数十个具有代表性的典型病例，从发病到结局（或愈或死），完整呈现，以供后人分析借鉴。

这部凝聚了南下医者群体心血、建立在实地研究和大量临床实践基础上的医书稿本，随着夏无且的奏报一同被送往咸阳。它不仅仅是对一种特定疾病的研究总结，更代表着一种注重实证、勇于探索的医学精神的萌芽。当李斯在丞相府中翻阅这部虽显粗糙，但内容扎实、思路清晰的《岭南瘴疫疏》稿本时，他深感欣慰。他知道，这种研究病理着医书的模式，其意义远比暂时控制住岭南的疫情更为深远。它为大秦，也为后世的医学发展，指明了一条更为科学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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