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钜子：从李斯开始逆天改命 第161章 扶苏渐显仁厚

岁月流转，当年那个在始皇膝下懵懂稚嫩的**长公子扶苏**，如今已成长为一位风姿俊朗、言行有度的青年。作为始皇的嫡长子，他天然地承载着帝国未来的期望，而他自幼所接受的教育和展现出的性情，却与他的父皇呈现出一种微妙而引人注目的差异。

扶苏的启蒙老师中，不乏一些饱学的儒生博士。尽管始皇后来对儒生愈发厌弃，但早期植入扶苏心中的仁爱、民本思想，如同播下的种子，已然生根发芽。他博览群书，不仅限于法家刑名之学，对《诗》、《书》乃至百家言论亦有涉猎，形成了兼收并蓄、更为宽厚的知识结构。

更为难得的是，扶苏并非闭门读书的迂阔公子。随着年龄增长，始皇有时也会让他参与一些朝会议政，或随驾巡游，使他有机会接触到帝国的真实面貌。他看到了咸阳宫的辉煌，也看到了阿房宫工地上民夫如蚁、血泪交织的惨状；他听到了朝堂上对赫赫武功的颂扬，也听到了边郡使者汇报匈奴寇边、百姓流离的急报；他感受着帝国律法的森严，也隐隐察觉到底层黔首在沉重徭役和严刑峻法下的呻吟。

这些经历，没有让他变得如他父皇那般崇尚绝对的威权与强力，反而激发了他内心的怜悯与反思。一次，随始皇巡游至旧齐地，看到因连年征发、男丁稀少而田地荒芜的村庄，扶苏眉头紧锁，对随行的郎官感叹道：“《诗》云，‘恺悌君子，民之父母’。为君者，若不能使民安居乐业，纵有万里长城、千座宫阙，于心何安？”

他的言论就像一阵风，起初只在一个小小的圈子里轻轻吹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阵风逐渐变得强劲起来，开始在更广泛的范围内传播。

在朝廷之中，有一部分老臣对于当前的政策心存忧虑，但由于各种原因，他们不敢直接表达自己的看法。然而，当他们听到扶苏的言论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赞赏之情。这些老臣中，就有博士仆射周青臣等人，他们在暗中对扶苏的仁厚表示认可，并认为他或许能够成为未来纠正始皇过于严苛政令的希望之星。

与此同时，在军队里，一些将领也开始对扶苏产生了良好的印象。其中，蒙恬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蒙恬的弟弟蒙毅与扶苏关系密切，两人相处甚欢。而且，蒙恬本人也非常欣赏扶苏沉稳而不骄躁的品格。因此，他对扶苏抱有很高的期望，相信他将来必定会有所作为。

然而，扶苏的这种“仁厚”，在帝国以法为教、以吏为师的高压氛围下，却显得如此格格不入。他虽然从未公开批评过朝政，但他对民生疾苦的深切关注、对儒术的高度认可，以及在待人接物时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宽厚和温和，都与他父皇那雷厉风行、刻薄寡恩的统治风格形成了天壤之别。

这种巨大的差异，就如同冰与炭一般，无法相容，更无法共存于同一个容器之中。它预示着未来可能会出现的激烈冲突，仿佛是一场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不禁为扶苏的命运捏一把汗。

扶苏自己或许也隐约意识到了这种不同。他在父皇面前总是表现得极为恭敬和谨慎，每一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措辞得体，毫无破绽。然而，尽管他如此努力地克制自己，那份源自内心深处的仁厚气质，却如同无法掩盖的光芒，透过他的言行举止，隐隐地散发出来。

他就像生长在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旷野中的一株嘉禾，孤独而坚韧地挺立着。尽管狂风肆虐，暴雨倾盆，他依然努力挺直身躯，顽强地抵抗着外界的压力。然而，他那柔韧的枝叶与周围坚硬冷酷的环境，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对比，仿佛预示着一场潜在的矛盾即将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