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钜子：从李斯开始逆天改命 第135章 塞北烽烟

李由抵达北疆军营之时，正值塞外秋高马肥，也是匈奴骑兵最为活跃的季节。他所在的边郡，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紧张的临战气息。与他想象中的两军对垒、列阵冲杀不同，北疆的战争更多是残酷而频繁的小规模冲突与袭扰。

他被分配到一处位于长城防线之外的前沿哨所——**高阙塞**。这里地势险要，控扼着一条匈奴南下的重要通道。哨所依山而建，以夯土和石块垒砌，规模不大，驻军仅百余人。站在塞墙之上，极目北望，但见天苍野茫，衰草连天，远处地平线上，时常可以看到匈奴游骑如同幽灵般掠过扬起的烟尘。

李由谨记父亲教诲，隐瞒身份，以普通军吏的身份，与戍卒们同吃同住。塞上的生活极其艰苦。饮水需从数里外的山涧汲取，时常短缺；粮食以粗糙的粟米和干硬的肉脯为主，蔬菜罕见；夜晚寒风刺骨，即便裹紧皮裘，依旧难以入眠。更要时刻警惕匈奴人的偷袭。

他很快便亲身体验到了战争的残酷。一日黄昏，他正带领一队士卒在塞外十里处巡逻，突然遭遇了一股数十人的匈奴斥候。这些胡人骑兵来去如风，弓马娴熟，远远便是一阵密集的箭雨袭来。

“举盾！结圆阵！”李由虽初经战阵，但平日的训练和父亲的教导让他保持了冷静，立刻下达命令。

秦军士卒训练有素，迅速靠拢，以盾牌在外结成防御阵型。箭矢叮叮当当地射在盾牌上，偶有缝隙，便有士卒中箭倒地，发出闷哼或惨叫。

匈奴人见箭袭效果不大，发出一阵怪叫，拔出弯刀，策马冲来，试图冲散阵型。

“弩手准备！放！”李由看准时机，下令隐藏在盾牌后的弩手发射。强劲的秦弩带着破空之声，瞬间射翻了冲在最前面的几骑匈奴人。

然而，匈奴人马术精湛，迅速散开，绕着圆阵奔驰射箭，寻找破绽。战斗陷入了胶着。李由手臂也被流矢擦伤，火辣辣地疼，但他咬牙坚持，不断调整阵型，指挥弩手和长戟手配合反击。

就在形势危急之际，塞堡方向响起了号角声，烽燧台也冒起了狼烟。留守的军侯见巡逻队逾期未归，知道出事，派出了援军。

看到秦军援兵旗帜，匈奴斥候不敢恋战，唿哨一声，如同来时一般迅速，消失在暮色苍茫的草原之中。

李由和幸存士卒带着伤员和阵亡同伴的遗体，疲惫不堪地返回哨所。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死亡，看着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同伴变成冰冷的尸体，看着伤员痛苦地呻吟，他心中受到了巨大的震撼。战争，远非诗书中描绘的那般浪漫与豪迈，而是充满了血腥与残酷。

类似的小规模冲突，在漫长的北方边境线上几乎每日都在发生。匈奴人利用其机动性，时而劫掠边境村落，掳走人畜；时而袭击落单的秦军巡逻队或运输队；时而试探性地攻击长城防线的薄弱环节。他们如同盘旋在天空的秃鹫，一旦发现机会，便会猛扑下来，撕下一块血肉，然后迅速远遁。

边境的百姓苦不堪言，许多村庄被迫内迁，留下的也终日生活在恐惧之中。秦军虽然装备精良，纪律严明，但在广袤的草原上，面对来去如风的匈奴骑兵，往往处于被动防御的地位，疲于奔命。

李由在一次次的血与火的洗礼中迅速成长。他熟悉了匈奴人的战术，学会了在野外辨别方向、寻找水源，更懂得了如何与这些来自关中、巴蜀、乃至原六国地区的普通士卒相处，赢得他们的信任。他的沉稳、勇敢和公正，逐渐在基层官兵中建立了威信。他也将所见所闻，以及自己对边防的一些思考，通过秘密渠道，写信告知父亲。

北疆持续的烽烟和边境军民的苦难，消息不断传回咸阳。朝堂之上，主战的声音再次高涨。而经历了求仙失败、对方士儒生进行残酷清洗后的始皇，也将目光重新投向了现实世界的威胁与功业。解决匈奴问题，巩固北方边防，被提上了最重要的议事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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