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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测没有理会那条语音，将手机屏幕按熄，丢回茶几。
陆沉霜凑了过来，桃花眼里全是探究的兴致：“老板，于大状的惊喜，你准备怎么接？是资产重组，还是定向增发？”
“定向增发需要监管审批，流程太慢。”
莫测平淡地开口：“资产重组，要看标的质量，不良资产太多，会拖累整体估值。”
陆沉霜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话里的深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整个人靠在沙发上，肩膀不停地抖动。
“懂了，想上我们诡神资本的船，得先做完尽职调查，还得是没有历史负债的净壳资产才行。”
上午十一点三十分，A股准时进入午间休市。
屏幕墙上疯狂跳动的数据流归于静止，交易室内紧绷的运作节奏也随之松弛下来。
“收工！”
陆沉霜伸了个懒腰，瘫在沙发里，抱怨道：“上午的行情太刺激了，搞得我现在还有点虚，得补充点蛋白质。”
莫测从沙发上站起身。
他想起了早上随手扔进洗衣机里的床单和被套。
“你们先下去，我上去拿点东西。”
说完，他便径直走向通往顶层的阶梯。
陆沉霜看着他的背影，对旁边的姜望舒和苏挽晴挤了挤眼：“上去拿东西？我猜是去处理某些‘并购’后留下的‘交割凭证’吧。”
“根据能量守恒定律，高强度的资本注入必然会产生等量的废弃物，及时清理是维持系统稳定运行的必要操作。”
苏挽晴站起身伸个懒腰，嘴里应了一句：“样本污染物的处理属于常规后勤维护，有利于维持实验环境的洁净度。”
姜望舒只是温润地笑了笑，没有参与她们的讨论。
莫测走上顶层，洗衣房里，滚筒洗衣机已经停止了工作。
他打开机门，里面空空如也。
他走到通往露台的玻璃门前，推门而出。
十一月底的阳光带着些许暖意，微风拂面。
宽阔的露台上，晾衣架被安放在采光最好的位置。
那套他早上扔进洗衣机的床单和被套，此刻正平整地悬挂在晾衣杆上，被阳光和风拥抱着。
白色床单的一角，那抹证明“资产交割”完成的暗红印记，在阳光下也变得不再那么扎眼。
莫测摇摇头，转身下楼。
刚走到一楼的旋转楼梯口，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气就迎面扑来。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红烧肉、油焖大虾、上汤娃娃菜，还有一锅冒着热气的菌菇鸡汤。
陈倾雪正系着围裙，将最后一盘清炒藕片端上桌。
她听见脚步声，回过头，脸上带着一抹忙碌后的红晕，额前的发丝被薄汗沾湿，贴在皮肤上。
她的动作还有些许不自然，特别是弯腰放盘子的时候，腰部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她整个人看上去，很开心。
“老板，你们下来啦，可以吃饭了。”
陆沉霜第一个冲到餐桌前，看着满桌的菜，又看看系着围裙的陈倾雪，吹了个口哨。
“可以啊雪雪，我们CRO不但要管线上的风险，连线下的后勤保障都开始抢业务了？”
陆沉霜拉开椅子坐下，目光在陈倾雪身上打量：
“昨晚的‘风险审计’工作量看来不小，今天还能下厨，看来你的‘资产承压能力’很强嘛。”
陈倾雪的脸颊更红了，她解下围裙，在莫测身边的位置坐下，没有回应陆沉霜的调侃，只是给莫测盛了一碗鸡汤。
“老板，先喝汤。”
苏挽晴拖着步子坐下，拿起筷子就开始对付油焖大虾，嘴里含糊不清地分析：
“观测到CRO的身体机能综合指数较昨日有轻微下滑，但精神状态指标，例如多巴胺和内啡肽分泌水平，呈现爆发式增长。”
“结论：首次‘系统对接’虽然造成了短期折旧，但大幅提升了核心资产的长期估值。”
“说人话。”陆沉霜剥着虾壳。
“她很爽。”苏挽晴言简意赅。
姜望舒给每个人都盛好汤，然后才在另一边坐下，她看着陈倾雪，温和地开口：
“倾雪，辛苦了，以后做饭这种事我来就好，你刚接入新业务，需要多休息。”
话语温和，却清晰地划分了业务范围。
陈倾雪端起汤碗，喝了一口，才开口：“没事，就当是风险对冲后的团队建设活动。”
“作为CRO，我有义务确保核心决策人的身体机能处于最佳状态，这也是风控的一部分。”
一顿午饭，就在三个女人不动声色的业务范围划分和边界试探中度过。
午饭后，下午一点，A股准时开盘。
交易室里没有了上午的喧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平淡的安静。
屏幕墙上，大部分股票的分时图都走得波澜不惊，成交量相较于上午也大幅萎缩。
苏挽晴坐在电脑前，面前的几个小屏幕上，分别运行着几个不同的量化交易程序。
新华锦的程序界面上，一条指令正在被忠实地执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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