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琥珀。
陆沉霜那张明艳嚣张的脸上,血色正在一点点褪去,又一点点涌上来,红白交错,煞是好看。
她设计了剧本,搭好了舞台,甚至连诱饵都摆在了最致命的位置,就等着看莫测如何选择,如何出糗。
结果,对方不仅没上钩,反而一脚踹翻了桌子,抢过剧本撕了个粉碎,然后指着她的鼻子,让她自己把这场戏演完。
他甚至还点评了一下她的腿。
淦!
羞辱!这是**裸的羞辱!
陆沉霜的手指,死死地攥着真皮座椅的边缘,指节用力到发白。
她盯着莫测那张云淡风轻的脸,恨不得用眼神在他身上戳出两个窟窿。
她输了。
在这场她自以为稳操胜券的心理博弈里,输得一败涂地。
她引以为傲的美貌、身材、金钱,所有她用来拿捏男人的武器,在这个男人面前,都变成了笑话。
“怎么,首席变量官,点个火都这么费劲?”
莫测环抱着双臂,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还是说,你所谓的‘弹药’,只是个哑炮?”
陆沉霜胸口剧烈起伏。
她猛地将腿从座位上收了回来,动作快得让裙摆都扬起了一道危险的弧线。
她坐直身体,理了理根本没乱的裙子,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股被压抑的怒火和不甘。
然后,她拿起那台手机。
屏幕依旧亮着,那个【确认转账】的按钮,此刻在她眼里,像是在无情地嘲讽她。
她没有看莫测,而是死死盯着那个按钮,仿佛那不是一个虚拟按键,而是她的宿敌。
下一秒,她伸出涂着血红色指甲油的食指,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戳了下去!
屏幕上,一个转圈的加载动画出现,随即弹出“转账处理中”的提示。
做完这一切,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将手机“啪”地一声丢在桌上,整个人向后靠在椅背上,端起面前冰镇的乌龙茶,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才让她那几乎要喷火的嗓子稍微舒服了一点。
“行了,钱转了。”她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不甘,“两百万,一分不少。现在,我们可以谈谈正事了吗,老板?”
她刻意在“老板”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像是在提醒自己,也像是在提醒对方,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莫测嘴角勾起。
成了。
驯服一匹烈马最好的方式,不是跟它比谁跑得快,而是让它心甘情愿地为你拉车。
这位首席变量官,经此一役,至少在“谁是老大”这个问题上,不会再有任何愚蠢的幻想。
“当然。”莫测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仿佛刚才那个气场全开,把人逼到墙角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服务员适时地开始上菜。
生蚝刺身、顶级和牛、海胆军舰……精美的菜肴流水般摆上桌。
刚才那场暗流汹涌的权力交锋,似乎随着这些食物的登场,暂时画上了休止符。
羞辱和怒火在陆沉霜眼中交织。
莫测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
有意思。
这女人的情绪没有崩溃,那股子怒火在她眼底盘旋了几秒,非但没有熄灭,反而像是找到了新的燃料,燃烧成了另一种更明亮、更危险的东西。
那是一种棋手终于找到对手的兴奋,是猎人发现新猎物时的审视。
她忽然笑了,是那种彻底撕掉伪装、带着几分狠劲和快意的笑。
她想通了,这个男人……不是猎物,是和她一样的猎人,甚至……是更顶级的捕食者。
跟他玩那些小女儿家的媚术和心机,是对他,也是对她自己的侮辱。
“好,很好。”
她端起茶杯,不再是演戏,而是真的需要冷静:“莫测,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能把我逼到这份上的男人。”
这就有意思了。
莫测心里评价。
她没有因为被压制而畏缩,反而因为见识到更强的力量而兴奋。
这种人,天生的赌徒,天生的冒险家。
首席变量官,这个职位还真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她用公筷给莫测夹了一块烤得滋滋冒油的和牛,动作自然了许多,没了之前的刻意和试探。
“老板,我算是服了,不愧是能让林清浅那种灭绝师太都给你当CFO的男人。”
陆沉霜又给自己灌了一口茶,脸颊上的红晕倒是消散不少:“行了,不跟你玩那些虚的了,没劲。”
“说正事,我们这个‘诡神资本’,现在是不是该聊聊章程了?我这两百万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给你吧?”
莫测将剥好的虾肉放进蘸料里,动作不紧不慢:
“团队骨架搭好了,但公司还没皮肉。没注册,没牌照,用的是私人账户。离上牌桌,还差得远。”
陆沉霜了然地点点头。
她虽然不懂这些复杂的流程,但听得出来,莫测的规划很清晰。
他不是在玩票,是真的在把这当成一番事业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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