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大楼铁门早已锈迹斑斑,门轴处的螺丝松动得厉害,每当夜风吹过,那扇门就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嘎吱”声,像是有人用生锈的钝刀在腐朽的木头上反复刮擦。
这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撞击着剥落的墙壁,激起两三声沉闷的回响,最后无力地坠入楼梯间的黑暗深处。
地下室深处,两个散发着幽绿色光芒的培养皿同时开始运作,液体在其中剧烈翻涌,发出“咕噜咕噜”的气泡声。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打破了地下室的死寂,也惊醒了屋内仅有的两个清醒者。
一个慵懒地靠在破旧椅子上的男人,以及一个蜷缩在生锈铁床上的女人。
那个女人的模样让人不忍直视。
她全身上下布满了各种伤痕,有的已经结痂变成暗红色的疤痕,有的还在渗着血,更有一些明显是刚刚才留下的新鲜伤口。
光是裸露在外的手臂、脖颈和脸颊上,就密密麻麻地交织着纵横交错的刀痕。
而此时此刻,她手中还握着一把锋利的小刀,正面无表情地在自己的小臂上划出一道新的伤口。
鲜血顺着手臂缓缓流下,滴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理想》之前死了两次,现在《极端》也死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他就是代号《迷茫》的觉醒者。
那个正在自残的女人,也就是《创伤》,她听到这话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继续默默地用刀尖在自己皮肤上游走。
《迷茫》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朝着那两个培养皿的方向走去。
他每走一步,鞋底就会碾过地面上散落的碎砖块和从墙壁上剥落的墙皮,发出细碎的“咯吱咯吱”声。
这地下室的墙面早就年久失修,原本洁白的石灰早已起了卷,一片一片地挂在墙上,有些已经掉落下来,和积累了不知多少年的灰尘混在一起,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层厚厚的软垫。
《迷茫》走到第一个培养皿前,抬起右手,周身涌动起一股深邃的黑色能量。
【七阶·终焉·孕育】发动!
培养皿的盖子自动打开,里面浸泡着的液体迅速排空,一个中年男人从中走了出来。
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周身突然闪烁起十种不同颜色的元素光芒。
金木水火土风雷光暗冰,十种元素同时在他身体周围盘旋,形成了一个绚丽夺目的光环。
这正是【元素系·元素精灵】的标志性能力。
“又死了一次的感觉怎么样?”《迷茫》点燃一支烟,淡淡地问道。
“早就习惯了……”《理想》从培养皿里走出来,随手从旁边拿起一套衣服穿上,同时收敛起自身溢散出来的元素气息。
他扫了一眼另一个培养皿,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走上前仔细一看,脸上立刻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哟呵~这不是《极端》吗?几天不见,你也死了啊!当初我刚死的时候,你可没少嘲讽我!”
那个培养皿里的情况确实有些惨烈。
《极端》的身体还在重塑过程中,目前只生长出了一个脑袋,脸颊倒是完好无损,但从脖子往下就是一片血肉模糊的再生组织,看起来极为诡异。
那个脑袋听到《理想》的嘲讽,脸上立刻露出了愤怒的表情,眼睛瞪得滚圆,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还没有完全复活而发不出声音。
《理想》看到这一幕更是得意,毕竟之前自己死得只剩一个脑袋的时候,《极端》也是这样不留情面地嘲讽自己,现在终于轮到自己报仇了。
《创伤》依然在那里自残着,仿佛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毫不关心。
《迷茫》深深吸了口烟,吐出一团烟雾,走到《极端》的培养皿前,眼神中透出一丝疑惑:“你的那双骨手上携带着大量的负面效果,比如诅咒、腐蚀、灵魂撕裂等等,只要能乘其不备偷袭成功,必然能杀死陆沧溟。而且那些负面效果都是针对灵魂和生命本质的,而且你的能力是终焉,就算他使用【王座】也影响不到你的攻击。按理说你占据绝对优势,怎么还会死了?”
培养皿里的《极端》此时已经重塑出了上半身,他沉思了片刻才开口说道:“我……我没有先杀他,而是先杀了他的女人……”声音带着一丝懊恼和不甘。
听到《极端》这句话,《理想》立刻找到了新的嘲讽点,他哈哈大笑起来:“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明明能直接杀陆沧溟,你不杀他反而先去杀他女人干什么?”
“我他妈怎么知道那家伙的天赋会突然进化到终焉级别!”《极端》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的回忆,“而且还是那种强得离谱的终焉能力,完全超出了我的预判……”他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后怕。
“你当时应该想办法把她带回来的!”一直在自残的《创伤》突然开口了,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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