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科幻版 第243章 生活的重量

悟空咧嘴一笑，毫不在意对方的审视：

“老婆婆好眼力。约束俺的不是金箍，是俺师父，是俺自己选的路。至于秩序嘛，俺老孙以前也觉得是枷锁，后来明白，没点规矩，花果山的猴子猴孙早叫人炖了。就是不知道，你们这‘逐星’的规矩，又是个啥样？”

苍狼可汗冷哼一声：

“我们的规矩，就是生存！是星辰的指引，是部族的律法！不是来自任何高高在上的‘光之山’的施舍！”

他挥了挥巨大的手掌，

“流云，带他们去休息区。匠师巧手会去看看他们的船，需要什么修补材料，只要我们有，可以交换。磐石，看好他们。”

这显然不是热情的招待，而是谨慎的监视和有限的资源交换。

流云躬身领命：

“是，可汗。”

她转向玄奘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诸位，请随我来。”

流云将他们带到靠近岩壁的一处“招待所”。

其实就是几个相连的、开凿在岩石里的洞窟，内部只有简单的石床、粗糙的合成纤维铺盖，以及一个提供基础循环水和浓缩营养膏的接口。

空气带着岩石的冰冷和一丝霉味。

“条件简陋，还请见谅。”

流云语气平淡，但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

“星海漂泊，资源有限，一切以实用为主。”

猪八戒一屁股坐在硬邦邦的石床上，哀嚎道：

“就这？这就是招待客人的地方？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这吃的又是啥？绿油油黏糊糊的玩意儿！”

他指着接口里流出的那团高能营养膏，一脸嫌弃。

沙僧默默地将行李放下，检查了一下洞窟的结构，点点头：

“坚固，易防守。”

他似乎对这种环境适应良好。

玄奘盘膝坐在石床上，神色如常：

“入乡随俗，八戒。流云姑娘，多谢安排。”

悟空则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尤其关注那些简陋但显然经过精心维护的生命维持系统管道。

“流云妹子，你们这大家伙，飞了多久了？”

流云靠在洞口，看着外面喧嚣而忙碌的星堡内部，眼神有些飘远：

“很久了……久到星辰图都换了几轮。从我们的先祖失去家园，被迫踏上星海开始，就一直在飞。磐石星堡是第三代家园了，它很老了，但我们没有能力建造新的，只能不断修补。”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重。

随后，匠师巧手——就是那个开破烂工程艇的三苗技师——带着几个学徒兴奋地跑来看白龙号。

他围着银光闪闪的飞船打转，嘴里发出啧啧称奇的声音，手指颤抖着想摸又不敢摸，不停地用三苗语和破碎的通用语询问着各种技术参数，尤其对曲率引擎涂层和能量回路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猪八戒虽然吐槽，但还是叉着腰，一副“没见过吧”的得意样子，跟巧手鸡同鸭讲地“交流”起来，一个夸耀天庭科技，一个炫耀废旧利用的智慧，场面居然有点滑稽的热闹。

玄奘在流云的陪同下，有限度地参观了一些允许进入的区域。

他看到了三苗民在简陋条件下依旧维持的社群结构，看到了母亲将省下的营养膏喂给孩子，看到了老匠人用几乎报废的工具修复着关键零件，看到了战士们艰苦的训练和对苍狼可汗命令的绝对服从。

他看到了在极端匮乏下的坚韧、互助，也看到了被漫长放逐磨砺出的冷漠和警惕。

在一次休息时，玄奘温和地对流云说：

“众生皆苦。你们的坚韧，令人敬佩。”

流云沉默了一下，低声道：

“只是为了活下去罢了。萨满说，记住过去的辉煌和痛苦，才能不被星海吞没。但有时候……我也想知道，星海的那一头，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这样活着？”

她眼中闪过一丝对未知的渴望，但很快又被谨慎掩盖。

另一边，勇士统领磐石似乎对沉默寡言却力量惊人的沙僧产生了兴趣。

他主动提出“切磋”——实际上是一种角力比赛。

在一片清理出来的空地上，两个巨汉徒手相搏，纯粹的力量碰撞引得周围的三苗战士阵阵惊呼。

沙僧以绝对的稳重和力量赢得了尊重，磐石虽然输了，却难得地拍了拍沙僧的肩膀，用生硬的通用语说了句：

“你，不错！”

这是一种来自战士的、朴素的认可。

夜晚（星堡内部模拟的昼夜循环），幽萤萨满邀请玄奘和悟空来到那座燃烧着能量光柱的中央大厅。

苍狼可汗也在。

幽萤萨满的星尘杖点在光柱上，光芒流转，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跳跃的全息影像——那是由神经链接直接投射的历史记忆碎片。

影像一： 一颗生机勃勃的、覆盖着绿色植被和蓝色海洋的美丽星球。巨大的、与自然和谐共存的生物城市。

影像二： 遮天蔽日的、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巨灵”舰队降临，毁灭性的光束落下，城市崩塌，大地开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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