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盗笔】长宁：百年契约 第229章 再诈盘马

无心和无邪面面相觑，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一个大写的“难”字。

原因无他——之前无邪和顾念安刚从盘马老爹嘴里“诈”出他当年杀人埋尸的惊天秘密，并信誓旦旦地承诺不再打扰。如今转头又去求他带路进山，之前那套“政府调研”的说辞岂不是不攻自破，当场穿帮？

无邪苦着一张脸，仿佛已经看到了盘马老爹挥舞着苗刀追砍自己的画面：“这下完了……到时候谎言被戳穿，盘马不拿刀劈了我就算客气了，怎么可能还会帮我们？”

无心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压低声音道：“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要不……我直接出手，把他制住，强行带他进山？”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无邪闻言呆了呆，仿佛听到脑海里“咔嚓”一声脆响——那是他对无心一贯温润如玉、悲天悯人形象的滤镜，碎裂的声音。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无心，没想到对方能如此干脆地提出这种“物理说服”的方案。

但无邪认真思考了几秒，还是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简单粗暴的办法：“不行。盘马那老头性子有多倔，你我都清楚。万一他宁死不从，或者在路上给我们使绊子、故意带错路，那我们非但救不了人，自己可能也得搭进去。必须让他心甘情愿，或者至少是不得不配合。”

他皱紧眉头，大脑飞速运转，回忆着与盘马接触的每一个细节。突然，他眼睛猛地一眯，一道狡黠的光芒闪过：“无心，我想到一招！那盘马不是一直说，小哥和无心身上有‘死人的味道’吗？我猜，小哥那块铁块因为被强酸腐蚀过，加上年代实在太久远，所以气味很淡甚至没了。但气味这东西，本质上是可以附着和转移的！”

他越说越兴奋，语速加快：“我们把我们找到的这块保存完好的铁块，用开水狠狠煮一煮！让它的‘味道’充分挥发出来，然后我们俩，尤其是原本‘没有味道’的我，近距离接触，让身上也沾染上这种盘马所说的‘死人味道’！然后，我们就这样顶着一身‘鬼气’，再去见他！吓唬他！”

无心听得眼睛骤然一亮，忍不住拍了一下无邪的肩膀，低声赞道：“妙啊，无邪！此计甚好！攻心为上！”

无邪也被自己的机智所鼓舞，立刻行动起来，找来一口大锅，盛满水，就将那块从湖底背包里找到的、花纹精美的铁块放了进去，点燃灶火开始猛煮。

看着锅中逐渐翻滚的水泡，以及空气中开始弥漫起的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铁锈和水腥的陈旧气味，无邪脸上的兴奋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迷茫和不安。他低声对身边的无心说：“无心，你知道吗？放在以前，我绝对想不到会用这么……这么算计人的主意。我是不是……变得有点坏了？”

无心正凝神关注着锅中的情况，闻言转过头，看到无邪脸上那抹复杂的情绪。他伸出手，轻轻搭在无邪的肩膀上，语气温和却坚定：“怎么会？你这不叫变坏，无邪。这叫成长，是懂得在绝境中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条件，去保护你想保护的人。更何况，”无心的目光变得锐利了些，“那盘马手上沾着几十条无辜的人命，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对他，我们无需有太多道德负担。”

无邪听了无心的话，又想到目前生死未卜、情况不明的小哥、顾念安和胖爷，心中那点犹豫瞬间被更强烈的担忧和决心取代。他用力点了点头，不再胡思乱想，专注地盯着那口咕嘟作响的锅，仿佛那煮着的不是铁块，而是救出同伴的唯一希望。

铁块“沐浴”完毕，无邪将它捞出擦干，小心地装进自己的背包里。他站在屋里那面模糊的镜子前，绷着脸，努力练习着各种“高深莫测”、“冷酷无情”的表情，试图找到最能唬住人的状态。

无心在一旁看着无邪挤眉弄眼、时而狰狞时而呆滞的模样，实在没忍住，偏过头去，肩膀微微耸动，闷笑出声。

“喂！严肃点！我这可是为了大局！”无邪从镜子里看到无心的反应，有些恼羞成怒。

“好，好，我不笑，不笑。”无心连忙摆手，努力压下嘴角的弧度。

一切准备就绪，无邪背上那个散发着特殊气味的背包，努力板起脸，做出一副“我背后有强大势力撑腰、我知道你所有秘密”的高深模样，迈步就朝盘马家走去。无心则是一脸“我看你能装到几时”的好笑表情，快步跟上。

然而，就在快要走到盘马家门口，已经能看到那栋孤零零的竹楼时，无心脸上的笑容如同被风吹散的薄雾，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而冰冷，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周身甚至隐隐散发出一股阴森迫人的气息，与平日那个温润带笑的他判若两人。

无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脸”惊得愣了一下，忍不住小声问道：“无心……你这表情，跟谁学的？也太……吓人了吧？”

无心维持着那副阴森表情，嘴唇微动，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坦诚：“以前独自漂泊抓妖的时候，看那些道行高深的大妖就喜欢摆出这副模样。厉不厉害暂且不说，但看起来……确实挺酷，挺能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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