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野史,勿信之)
大汉元朔三年,东海之东,碧波万顷之中,有群岛如翠珠散落,是为扶桑。此地非汉庭直辖,乃高祖所封异姓王——东赵之辖土。东赵立国已历百年,自初代赵王跨海东来,抚夷定边,至此地风俗虽杂糅朝鲜、扶桑旧习,然衣冠礼仪,犹存古赵遗风,更兼华夏正朔,别有一番气象。
文王赵恒,谥号“文”,并非因其文章华彩,而是因其“尚简务实,文以载道”。
他在位四十余载,力革浮华,一改昔日王廷渐染的奢靡之风。他常言:“海国子民,当以波涛为田,以勇气为粟,雕梁画栋,不及一艘坚船;繁文缛节,不如一次远航。”
是年冬,文王薨。举国哀恸,然遵其遗诏,丧仪极简。不筑陵寝,不置冥器,棺椁以寻常楠木制成。
吉日,都城“海西京”万人空巷,港口,王族、百官与无数自发前来的渔民、海商、工匠静立。十二名赤膊纹身的蹈海武士,抬着文王的朴素棺椁,踏着沉重的步伐,登上那艘他生前最常乘坐的楼船“破浪号”。
太子赵睿,身着玄乌色王袍,臂缠麻布,立于船首。他面向送行的民众,高声道:“先王遗志,不在黄土之下安眠,愿与探索海疆之勇士同归!今日,送王入海,魂寄波涛,佑我东赵,开拓无疆!”
号角长鸣,声震海天。“破浪号”扬起风帆,在数十艘护卫舰船的簇拥下,缓缓驶向深海。
至预定海域,祭司以古赵语吟唱祭文,声调苍凉而豪迈。棺椁被缓缓沉入蔚蓝的大海,与无数此前蹈海殉国的勇士、探索未知的船员的亡魂汇聚。
没有悲悲切切的哭声,只有肃穆的注视和内心深处燃起的火焰。文王赵恒,以其最终的归宿,为东赵“崇生贱死,乐于蹈海”的国俗,立下了最崇高的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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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文王海葬,东赵风俗为之一变,愈发与中原儒家倡导的“慎终追远”、“丧葬以礼”分道扬镳。
在此地,隆重的葬礼被视为浪费生命与资源,是对生者进取心的拖累。
人们相信,英勇者的魂魄归于大海,将获得永恒的自由与力量,并庇护后来的航行者。因此,“蹈海”并非可怖的死亡,而是一种荣耀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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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赵境内,交易并行两种货币。一为金银饼、铤,因其价值稳定,便于大宗海贸;海商腰间皮囊中,金银与五铢钱碰撞的声响,是东赵活力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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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赵人用的文字是小篆,但已略有简化。至于语言,偏重于齐鲁话(从这儿移民来东赵的人最多)。不过扶桑这儿的东赵人,说话里有时会夹带着几个朝鲜词儿或扶桑词儿。再有就是象南洋,还有南溟洲逸洲西洲的东赵人,说话都有些变调,往往也会夹杂着几个土着词儿,但仔细听大体上还能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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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赵衣冠,主体承袭战国赵地之风。男子多穿窄袖交领右衽深衣,下着合裆裤,便于活动。
女子则着曲裾或直裾长袍,但用料普遍俭朴,少见刺绣纹章。色彩上,举国尚“玄鸟”,即黑中带微红的玄色,象征深不可测的大海与太阳神鸟(金乌)的力量。贵族仅在衣缘以赤锦点缀。
同时,因与本地土族、渡海而来的朝鲜遗民通婚融合,衣饰中也可见扶桑的“袴”式下装,或朝鲜的短衣元素,形成独特风格。无论贵贱,皆喜佩戴以海贝、珊瑚、鲨齿制成的饰物,是为海洋的馈赠。
至于外岛人如南洋,逸洲南溟洲西洲的东赵人,平时穿着随随便便,当地习俗气侯不一样。但他们却把传统的东赵汉式服装当成礼服,在重要场合还是要穿的。(如官方仪式和男女结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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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之地,地震频仍。东赵人顺应天时,建筑不求永固,而尚实用与灵活。
宫殿官署,亦多是巨木为梁柱,板材为墙,顶覆茅草或木瓦。
寻常百姓之家,更是简朴,低矮木屋,通风透光,即便在地震中损毁,也能迅速重建。窗棂门户,少有雕饰,唯求坚固。
这种尚俭之风,使得国力不致靡费于土木,而能倾注于造船与武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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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赵的立国之魂,凝聚于其独特的国俗之中。
东赵非不敬亡者,而是将全部的热情与资源投向“生”的领域。
生命的意义在于探索、征服与创造,而非为死亡的仪式耗尽心力。
老者以其经验指引后辈,壮者以其勇力开拓疆土,死者以其精神激励生者。这是一个向前看、向远看的民族。
乐于蹈海赴波,不避水火: 海洋是东赵人的猎场、田亩和归宿。风浪与烈火(指火山),在他人看来是天灾,在东赵人眼中则是锤炼勇气的试炼。
孩童自幼习水性,操舟楫。青年以能随船队远航为荣。那茫茫未知的海洋尽头,有着财富、土地与无限的机遇,吸引着一代代东赵人前赴后继。
尚争取,耻谦让: 与中原儒家推崇的谦逊揖让不同,在东赵,机会需靠自己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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