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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的脚步从未停止。一支由三艘最新式“猎鲸船”组成的探险分队,在一位名叫徐闻的老舟师(其祖上便是齐国方士,精于星象航海)的带领下,凭借着对季风和洋流的惊人直觉,以及一份辗转得来、语焉不详的古老海图,持续向南、再向南。
航行是漫长而枯燥的。天空从熟悉的星图逐渐变为完全陌生的领域,南十字星在夜空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海水的颜色也从温暖的蓝绿色,变为一种深沉的、近乎墨黑的钴蓝。他们遭遇过如山般的浮冰,也见过翅膀展开如帆布的巨鸟。船员中开始流传关于南方“归墟”的传说,说那里是海水的尽头,是一切生命的终点。
士气在日复一日的未知中消耗殆尽。就在徐闻自己也快要动摇,准备下令返航时,了望塔上传来了声嘶力竭的呼喊:“陆地!好大的陆地!”
那是一片无比广袤、色彩斑斓而又死寂沉沉的海岸线。红色的悬崖如同被巨斧劈开,直插入海,看不到尽头。岸上是茂密得令人窒息的原始森林,散发着奇异的桉树香气,其间夹杂着从未见过的、跳跃行走的动物(袋鼠),以及颜色艳丽却沉默得可怕的鸟类。
“南溟洲!”有船员叫道。
这里与之前遇到的任何岛屿都不同。没有密集的土着村落,只有零星的、皮肤黝黑、身形矫健的土着(澳大利亚原住民)在远处出现,他们投掷出一种奇怪的、能飞回手中的木制武器(回旋镖),眼神警惕而疏离,旋即消失在密林深处。尝试深入内陆的小队,很快就在那单调而又复杂的地形中迷失方向,带回来的只有疲惫和对这片土地的深深敬畏。
然而,转机发生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傍晚。一道闪电劈中了海岸边一座光秃秃的山头,引发了一场不大的山火。风雨熄灭山火后,一名船员在烧焦的岩石中,无意间踢到了一块闪烁着不正常金黄色光芒的“石头”。
起初,他们以为是黄铜。但随船的、一位略通矿物学的工匠在仔细查看后,双手开始剧烈颤抖。他用随身的匕首用力刮擦,那金属毫不变色,质地柔软。他又将其放在火上灼烧,依旧金光灿烂。
“金……是金石!纯金!”工匠的声音变了调。
更多的搜寻在附近展开。他们不仅发现了金子的矿脉露头,还找到了在阳光下呈现出五彩斑斓颜色的巨大……“石头”?不,那质地,那光泽,绝非普通石头(蛋白石)。巨大的,如同鸵鸟蛋一般,却色彩变幻如彩虹的……宝石?
消息被以最严格的方式封锁。徐闻下令,采集尽可能多的样本,绘制详细海图,但严禁船员私自携带,并立刻返航。
当这几块沉甸甸、闪烁着诱人光芒的矿石和宝石被呈送到赵桓面前时,整个宣室殿再次陷入了寂静,与上次摔奏折时的愤怒不同,这是一种被巨大财富冲击得近乎窒息的寂静。
赵桓拿起那块最大的狗头金,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又用手指拂过那些未经打磨却已流光溢彩的蛋白石。他的眼中,没有寻常商贾见到财富的贪婪,而是一种更深沉、更灼热的光芒。
“南溟洲……”他缓缓吐出这三个字,仿佛要将这个名字镌刻进历史的骨髓里,“传令,将此列为最高机密。开拓团资源,向南倾斜。另,命少府工匠,即刻研究这些‘五彩石’的镶嵌雕琢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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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南溟洲的开发让东赵高层心潮澎湃之际,通往西方的身毒洋(印度洋)航线上,东赵的商船队也正经历着风浪与人心的双重考验。
这支由十余艘“福船”组成的船队,满载着丝绸、瓷器和东南亚收集来的香料,正试图穿越一片被称为“恶魔之喉”的危险海域。这里不仅暗礁密布,风暴无常,更是海盗频繁出没之地。
了望塔上的水手首先发现了天际线上那几个不祥的黑点。很快,黑点变大,是七八艘造型奇特、船首装有撞角、帆桨并用的快船。它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从侧后方高速逼近。
“是身毒洋上最猖獗的‘海狼’!”船队首领,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海商,脸色凝重地下令,“各船戒备!弩炮上弦!准备火油罐!”
海盗船迅速靠近,箭矢如同飞蝗般射来,钉在福船的船舷和船楼上。一些海盗试图抛出钩索,强行接舷。东赵的水手和护卫们奋力还击,弩炮发射的巨大箭矢呼啸着射穿敌船帆布,火油罐砸在甲板上,燃起熊熊烈焰。
战斗正酣,一艘体型格外巨大的海盗船,显然盯上了船队中装载最珍贵货物的旗舰。它不顾侧舷遭受的攻击,强行靠拢,无数凶悍的海盗挥舞着弯刀,嚎叫着准备跳帮。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旗舰的尾楼甲板上,出现了一名年轻的开拓团官员,他名叫郑淳,是桑弘的弟子。他没有穿戴盔甲,而是穿着一身整洁的官袍,手中捧着的不是武器,而是一卷用防水油布包裹的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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