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行宫的夏夜闷热难当,御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赵胤紧锁的眉头。他手中拿着一份密报,上面详细记载着晋国近来在长江沿岸的兵力调动。
“陛下,尚书令王猛已在殿外等候。”内侍轻声禀报。
“快请。”赵胤放下密报,站起身。
王猛大步走入,一身戎装风尘仆仆,显然是连夜赶回。他正要行礼,被赵胤一把扶住。
“景略不必多礼。你看过了?”赵胤指向桌上的密报。
“臣在途中已收到副本。晋国显然已察觉我军动向,正在加强沿江防御。”王猛神色凝重,“特别是京口一带,桓温虽死,但桓冲统兵两万,加强了江防工事。”
赵胤踱步至悬挂的巨大地图前,目光扫过长江沿线:“我军筹划多年,绝不能因敌军有所防备而退缩。只是,强攻恐怕损失惨重。”
王猛走到地图前,手指轻点长江入海口:“陛下,臣有一计。既然晋军预料我军会从淮北和蜀州、南阳三路进攻,我们何不增加一路奇兵?”
“奇兵?”赵胤挑眉。
“水师。”王猛眼中闪着锐利的光,“赵元将军的水师已在流求训练两年,熟悉海上风浪。若能直接从海上进入长江,突袭京口,不仅能切断建康与三吴地区的联系,还可与陆上部队形成夹击之势。”
赵胤眼睛一亮,随即又现忧色:“长江口风急浪高,且有晋军水师巡逻,此计太过冒险。”
“正因为冒险,晋军绝不会料到。”王猛坚定地说,“臣已咨询过老渔民,下月东南风起,正适合船队从流求北上。若计算精准,四路大军可同时发动,使晋军首尾不能相顾。”
赵胤凝视地图良久,终于拍案:“好!就依此计。朕将亲往督战,你与赵虹统领中路;李矩、谢艾分领西路;赵元率水师出奇兵。此战,务必一举平定江南!”
命令迅速传遍全国,战争的机器开始全速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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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北平原,赵军大营连绵数十里,旌旗蔽空。
赵虹与王猛并肩站在营中高台上,望着下面操练的士兵。阵型变换井然有序,刀枪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景略,我军训练有素,士气高昂,此战必胜。”赵虹信心满满。
王猛却没有这般乐观:“晋军虽弱,但据江而守,以逸待劳。且建康城防坚固,非一日可破。”
赵虹笑道:“有景略兄神机妙算,何愁建康不破?”
王猛摇头:“为将者,未算胜先算败。我军千里远征,粮草补给困难,若不能速战速决,恐生变故。”
二人走下高台,巡视军营。王猛不时停下,检查士兵的武器装备,询问粮草储备情况。
“报!”一骑快马飞驰而至,“西路李矩将军来信,荆州方面已准备就绪,只待约定日期。”
王猛接过信函,仔细阅读后递给赵虹:“回信李将军,按原计划行事。”
夜幕降临,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王猛与赵虹及众将商议至深夜,详细推演进攻路线和可能遇到的抵抗。
“晋将桓伊屯兵合肥,此人用兵谨慎,善守城。”王猛指着地图,“若强攻,恐耗时日久。”
赵虹思索片刻:“不如分兵两路,一路佯攻合肥,牵制桓伊;主力绕道直趋历阳。只要渡过长江,建康便无险可守。”
“正是。”王猛点头,“但渡江需船,我军战船多在山东,须先取晋军在巢湖的战船。”
“此事易尔。”老将邓羌朗声道,“给我五千精兵,三日内必下巢湖。”
计议已定,众将各自回营准备。王猛独坐帐中,再次审视作战计划,不放过任何细节。这一战,不仅关系到大赵的统一大业,更关乎千万百姓能否早日结束战乱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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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流求岛上,赵元正站在高处,望着海湾中密密麻麻的战船。
“将军,所有船只均已检修完毕,粮草清水也已装载。”副将前来禀报。
赵元点头:“儿郎们士气如何?”
“个个摩拳擦掌,只等陛下号令。”
赵元深吸一口海风。他本是东赵老将,年过四旬,精通水战。两年前奉命至流求训练水师,就是为了今日之战。
“明日开始演练登陆作战,特别要加强夜间作战训练。”赵元下令,“京口地势险要,晋军必有重兵把守,此战绝不轻松。”
“将军,海上行军千里,直奔长江口,风险极大啊。”副将不无担忧。
赵元目光坚定:“正因为风险大,晋军才料不到。当年孙策以少量兵力开创江东基业,就是凭借出其不意。如今我大赵兵精粮足,更有陛下洪福,何愁不成?”
次日清晨,海湾内战鼓震天,水师登陆演练开始。大小战船按照预定阵型展开,士兵们从船上跃下,冲向模拟的滩头阵地。
赵元乘小船巡视,不时指出问题:“登陆速度太慢!在真正的战场上,这么慢早就成了敌人的靶子!”“队形保持紧凑!不要给敌军分割包围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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