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赵国开拓史志 第169章 河北屯田

光武帝登基后的第一道诏书，是《恤民诏》。诏令免除河北三年赋税，严惩趁乱侵占田土的豪强，将无主荒地分给流民。诏书最后特别强调：“老幼妇孺，皆有所养。鳏寡孤独，皆有所依。此非施恩，实为华夏根本。”

诏令颁布次日，邯郸宫门前来了数百名老弱妇孺，要求面见皇帝。守卫正要驱赶，恰逢光武帝赵胤出巡。

“陛下，这些都是附近村落的百姓...”侍卫长紧张地解释。

一位白发老妪颤巍巍地捧出一匹粗布：“听说皇上免了我们的税，老身无以为报，这是和村里妇人们连夜织的布，请皇上收下。”

赵胤接过那匹粗糙却厚实的布，眼眶微红：“老人家，该道谢的是朕。没有你们辛勤劳作，将士们哪来的衣穿？没有妇人持家，哪来的安稳后方？”

他转身对随行官员道：“传朕旨意，在各州设立织造司，聘请擅长蚕桑纺织的妇人传授技艺。凡民间织户，官家提供织机，收购成品。”

这道政令很快显现效果。一年后，青州产的“齐纨”、徐州产的“徐锦”已通过海路销往南洋，换回金银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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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冀州边境，数万战俘正在修筑新的长城关隘。这些昔日肆虐中原的胡兵，如今在监工的看管下搬运石料，开挖地基。

工部侍郎张绩巡视工地时，发现一名监克扣战俘口粮，当即下令将其鞭笞二十。

“陛下有令，战俘虽为罪人，亦不可虐使。筑城修路，利在千秋，需以仁德化之，非仅凭暴力。”

这番话在战俘中悄悄传开，反抗情绪逐渐平息。更有人因表现良好获得赦免，成为普通民户。

与此同时，一条条宽阔的官道在各地延伸。从邯郸通往山东的驰道旁，每隔三十里设有驿站，供信使和商旅歇脚。

道路畅通后，各地的物产开始流通：幽州的皮毛、冀州的粮食、青州的盐、徐州的瓷器，源源不断地运往需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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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州故地，废弃近百年的官窑重新升起袅袅青烟。老窑工程胥带着儿子和徒弟们，小心翼翼地打开新一窑瓷器。

“成功了！爹，你看这釉色，比前朝的还好！”儿子捧着一件天青釉瓷碗，激动得双手发抖。

程胥老泪纵横：“六十年前，胡骑杀来，我师父他...他宁死不逃，跳进了窑火。临终前对我说，总有一天，华夏衣冠会回来，官窑的青烟会再起...”

这批瓷器很快被运往沿海港口，装上前往南洋的海船。与此同时，恢复的洛阳官窑烧制的白瓷、邢窑烧制的黑瓷，都成为对外贸易的珍品。

光武二年夏，第一支大型商船队从胶州港启航，船上满载丝绸、瓷器和漆器。六个月后，船队返回，不仅带回了巨额利润，更带来了新的购物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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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邯郸，国子监内书声琅琅。年轻的学子们正在为即将到来的科举做准备。

光武帝赵胤微服来访，在窗外驻足聆听。

“...故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诸位他日为官，当时刻谨记...”

讲堂内，满头白发的大儒正在讲解《孟子》。这些老儒在胡人统治时隐居山林，如今纷纷出山，将保存的典籍传授给新一代。

课后，光武帝赵胤与大儒促膝长谈。

“王师，朕有一事不解。如今天下未定，急需干才，科举取士是否太过缓慢？”

王儒微微一笑：“陛下，当年在山东屯田，可有一年而成之事？育人如育苗，急不得。况且，”他指着堂内学子，“这些年轻人中，必有将来平定天下、治理国家之才。为他们打好根基，就是为万年江山打下根基。”

光武帝颔首：“师言甚是。不过，朕以为，除经学外，当增设明算、水利、工造诸科。治国需各方面人才。”

“陛下圣明！”王儒由衷赞叹，“如此取士，方是务实之道。”

注:《赵书》光武帝本纪……帝初践阼，颁《恤民诏》，奖励耕织，以恤万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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