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带着深秋的寒意掠过淮阴城头,赵元站在垛口前,望着远处浩渺的淮河。他年约四十,面容刚毅,眼神中既有水手的锐利,又有将领的沉稳。作为东赵内河水师都督,他刚刚击退了东晋护军将军庾希对淮阴的偷袭。
“庾希何在?”赵元问身旁的副将。
“已被关押在水师大营,此战俘获东晋将士一千余人,战船二十余艘。”
赵元颔首,目光扫过江面上正在清理战场的东赵战船。这些船只融合了华夏传统设计与南洋技术,船体更大,稳定性更强,也更适合内河行航战斗。
“传令,善待俘虏,伤者医治,死者安葬。”赵元道,“特别是庾希将军,不可怠慢。”
副将面露不解:“都督,庾希偷袭我后方,险些得手,为何还...”
赵元微微一笑:“殿下有旨,对东晋,有时要以德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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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宫中,东晋皇帝司马奕看着手中的战报,眉头紧锁。殿内,以丞相司马昱为首的主和派与以中书令桓温为首的主战派正争得面红耳赤。
“庾希轻启战端,偷袭不成反被俘,实乃国耻!”主和派大臣王坦之愤然道。
桓温冷笑:“东赵窃据山东,名为华夏,实为异端。今其主力北伐,后方空虚,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可结果呢?”王坦之反问,“庾希军败被俘,损兵折将。若东赵报复,我朝如何应对?”
司马昱揉了揉太阳穴,这些争论让他疲惫不堪。东晋朝廷内部,各大士族明争暗斗,皇权衰微,面对新兴的东赵,实在力不从心。
“够了。”晋帝司马奕终于开口,“此事容后再议,当务之急是加强江防,防备东赵报复。”
朝臣们面面相觑,无人不担心东赵接下来的报复。毕竟,东赵水师之强,天下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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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淮**师大营。
庾希在囚室内正襟危坐,尽管身为俘虏,他仍保持着士族的风度与尊严。
门开了,赵元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士兵。
“庾将军,住得可还习惯?”赵元问道。
庾希冷哼一声:“要杀便杀,何必多言。”
赵元笑了:“将军误会了。今日特来送将军回建康。”
庾希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殿下有旨,礼送庾将军及被俘将士回建康。”赵元示意士兵端上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庾希的佩剑和官印,“还请将军点收。”
庾希接过佩剑,手指微微颤抖:“东赵...不杀我们?”
“同是华夏子孙,何苦相残。”赵元正色道,“东赵立国,只为驱除胡虏,重塑华夏。与晋室本应同舟共济,奈何...”
他没有说完,但庾希明白其中的意味。
当日,被俘的东晋将士在淮阴码头集结,他们的战船已被修复,船上还装满了东赵准备的干粮和饮水。更让庾希惊讶的是,赵元还交给他一份东赵北伐的捷报。
“这是...”
“烦请将军将此捷报转呈晋帝。”赵元道,“我军在河北大破鲜卑部众,斩首三万,已收复邺城。”
庾希手捧捷报,感觉它有千钧之重。这份捷报既是东赵的功绩,也是对东晋的讽刺——当东晋忙于内斗和偷袭时,东赵正在北方与胡人血战。
船队启航,庾希站在船头,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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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城外,长江码头。
连日来,关于淮阴之战的流言在建康大街小巷传播,人们都在猜测东赵会如何报复。士族们担忧家族利益,百姓们恐惧战火重燃。
这日清晨,江雾弥漫,有渔民发现了一支船队正缓缓驶向建康。
“东赵人打过来了!”恐慌迅速蔓延。
守军紧急出动,沿江布防。消息传入宫中,司马奕急忙召集群臣商议。
“陛下,应立即派使者求和,争取时间。”王坦之建议。
桓温却道:“不可,应即刻发兵迎战!”
就在朝堂争论不休时,又有急报传来——来的不是东赵战船,而是被俘的东晋将士!
码头上,人群越聚越多。当庾希第一个走下船时,围观民众爆发出惊呼声。
“是庾将军!他们回来了!”
更让人惊讶的是,被俘的将士们个个身体健康,衣冠整齐,完全没有遭受虐待的痕迹。他们的船只也完好无损,甚至还装满了东赵赠送的物资。
庾希手持捷报,径直走向皇宫。沿途百姓围观,议论纷纷。
“听说东赵不但没杀他们,还治好了伤员,修好了船!”
“还送了他们粮食和水...”
“看,庾将军手里的,据说是东赵北伐的捷报!”
消息如野火般传遍建康。东赵不杀俘虏,礼送归来,还与胡人血战收复失地——这与东晋军队背后偷袭的行为形成鲜明对比。
皇宫内,庾希呈上东赵捷报,详细陈述了被俘经历。
“东赵水师都督赵元说...”庾希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他说,同是华夏子孙,何苦相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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