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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浩瀚时空的某个分支,历史的河流于此拐了一道壮阔的弯。大汉天威远播,不仅凿空西域,更在东方沧海之上,缔造了一个名为“东赵”的传奇封国。
其疆域囊括扶桑列岛、朝鲜半岛、南洋珍珠链般的诸岛,乃至传闻中的逸洲与南溟洲广袤之地。这里,汉家文明为体,百越、扶余、倭人、南洋诸族风情为用,交融激荡,孕育出独一无二的东赵气象。歌以咏志,舞以传情,市井百态,皆成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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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赵之音,承袭《诗经》“风、雅、颂”之骨,复纳四域声腔之血肉,音域辽阔,情感丰沛,恰如其疆域之广博。
· 渔歌·沧海清音:晨光熹微,扶桑沿海或南洋岛畔,渔舟未动,先闻启航之歌。这渔歌并非尽是江南小调的婉转,更融入了海的呼吸。曲调悠长,似潮汐引力,绵延不绝;复而节奏明快,如浪击礁石,充满力量。
歌辞或咏沧波之浩渺:“欸乃一声山海绿,星月同舟载梦归”;或叙海中奇珍:“紫贝玳瑁光耀目,鲛人泪珠夜明辉”。
更有南洋渔女嗓音清越,在旋律中加入独特的“波音”,模仿海豚吟啸,空灵穿透晨雾,与桅杆上掠过的海鸟鸣叫相应和。
· 战歌·烈风雷鼓:东赵军士,北拒草原游牧之余脉,南抚岛夷未化之部族,东拓未知之海洋,战歌因而格外雄浑惨烈。
其声起自丹田,合以重盾顿地、铁戟交击之声,宛若惊雷炸裂于阵前。歌词多是古燕赵悲歌之遗响,如“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变调,却又加入了扶桑武士决绝的嘶吼与朝鲜半岛高亢的颤音。
战阵之间,常以巨大的南洋硬木战鼓助威,鼓点密集如暴雨,间或以硕大海螺号角长鸣,声震数十里,足以令敌酋胆裂,山河动容。
· 丰收欢歌·阡陌交响:朝鲜半岛的稻浪,逸洲的黍米,南溟洲的珍异瓜果,丰收时节,东赵大地处处欢歌。
这歌声里,有关中《豳风·七月》的劳作叙事,有江南采菱曲的活泼轻快,更不可或缺南洋土着的热情奔放。
人们围聚于打谷场,男女分队,相互唱和。歌声起伏,模仿着播种、耘耔、收割的动作节奏。时有即兴编词,夸赞今年收成,调侃邻里趣事。
伴奏乐器更是五花八门,中原的笙、笛,与南洋的竹筒琴、独木鼓,甚至用稻秆制成的简易口弦,共同奏响一部充满泥土芬芳与收获喜悦的田园交响曲。
· 祭歌·幽玄通神:东赵祭祀,汇通儒道,杂糅泛灵。祭歌因而庄严肃穆,又带着一丝神秘幽玄。
于社稷坛前,歌《雅》《颂》,行周礼,钟磬齐鸣,秩序井然;而在海岛山巅的土着祭典上,祭歌则更显原始张力。
巫觋披羽戴角,踏着诡异的步点,歌声时而低回如地府呜咽,诉说先祖创业之维艰;时而高亢入云,祈求风调雨顺、海不扬波。歌词多为古语,含义晦涩,辅以繁复的拖腔与颤音,仿佛真能沟通天地、接引鬼神。来自逸洲的沉重木号角声,低沉呜咽,为仪式平添无尽苍茫。
· 挽歌·长歌当哭:东赵挽歌,既有“薤上露,何易曦”的人生苦短之叹,亦吸收了扶桑文化中对“物哀”之美的感悟,以及南洋部落对灵魂远行的浪漫想象。
送葬队伍行进于樱花纷飞的小径或椰林婆娑的海岸,歌声悲戚而不失婉约,哀而不伤。
歌词常追忆逝者生平德行,寄托生者无尽哀思。旋律悠长缓慢,多用羽调,如泣如诉。
时有擅长古琴的雅士,于墓前抚一曲《幽兰》或《孤竹》,琴声泠泠,融入海风,将悲痛升华至对生命永恒的静默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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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赵市井,因其海陆交汇,人种繁杂,百戏杂耍尤为繁盛,堪称“好看而滑稽”,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
说书·古今奇谭:勾栏瓦舍之中,说书人一方醒木,一把折扇,便是乾坤。他们不仅讲《史记》、《汉书》,说五国争雄之事,更将海外见闻编成故事。什么“南溟洲巨人国”,“逸洲黄金城”,“扶桑木花开耶姬秘闻”,光怪陆离,引人入胜。
说至精彩处,模仿南洋土语、倭人腔调,惟妙惟肖,令听众捧腹。更有一种“连环画戏”,以灯光映照彩绘羊皮,演述故事,可谓早期“电影”,尤受妇孺喜爱。
唱曲·南北交融:茶肆酒楼,唱曲艺人轻拨琵琶,或拍响檀板。所唱既有中原流传的乐府清商,也有用吴侬软语演唱的江南时调。而最具东赵特色的,是那些“番曲新声”。
歌女们将朝鲜的“阿里郎”旋律填入汉词,或用南洋欢快的情歌小调,歌唱市井爱情,清新动人。
伴奏乐器中,常能见到来自异域的曼陀林(假设其早期形态已传入)或是小巧的胡琴,音色奇特,为熟悉的剧情添上异域风情。
古琴·大雅在市:东赵文风鼎盛,古琴并非仅限士大夫书斋。
常有琴师于山水明瑟处,或街市僻静一角,设席抚琴。听者不限身份,有驻足凝听的渔夫,有暂时歇脚的商贾,亦有好奇模仿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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