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峰静室内的凝重气氛久久未能散去。天道传递出的破碎信息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寰宇之危,内奸潜伏,力量被窃…这一切对于尚且年轻的顾沧溟、炎铮等人而言,冲击力实在太大。即便他们已是青云宗这一代的天骄,但距离守护一方寰宇的层次,似乎还隔着遥不可及的距离。
一股无力感,悄然在几位师兄心中蔓延。敌人是谁?在哪?有多强?该如何应对?一切都是未知,而已知的每一点,都令人绝望。
云杳杳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情绪。她缓缓调息,压下因动用创生源息而带来的神魂疲惫,目光扫过几位师兄略显沉重的脸庞,心中了然。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几分随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喂喂,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干嘛?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现在嘛,”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师尊,“暂时是我们俩。”
师尊笼罩在云雾后的面容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并未反驳。
云杳杳继续道,语气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觉得敌人太强,无从下手,对吗?”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青云宗绵延的群山和更远处看不到的广阔天地。
“说实话,我也一样。”她的话让几位师兄一愣。
“我觉醒的记忆虽给了我一些手段和眼界,但这具身体…终究只是炼气期。”她摊了摊手,有些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空有屠龙术,却无屠龙力,说的就是我现在了。”她巧妙地将“重塑身体未带修为”的事实隐藏在“觉醒记忆但身体限制”的借口之下,这是她绝不能透露的终极秘密之一。
她转过身,背对着光,眼神却异常明亮:“面对能侵蚀一方天道的敌人,我这点力量,确实不够看。甚至,连我们脚下这片小小修仙界的天道,都伤成这般模样,那更高层次的世界,乃至仙界、神界的天道,又该是何等惨状?我想都不敢想。”
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沉重的唏嘘:“解决天道问题,绝非一朝一夕之功,或许需要百年、千年、甚至万年…我们能做的,就是在灾难彻底爆发之前,尽可能地点燃更多星火,守护更多有生力量。”
“我们要相信和祈祷,祈祷其他未被污染或污染较轻的世界,它们的天道能选拔出足够强大的气运之子,它们的强者能支撑得更久一些…祈祷这片寰宇冥冥中的意志,能催生出那个命定的‘希望’之人,最终能力挽狂澜…,把我们的祈祷和相信的力量传递出去” 她说着这话时,全然不知,她自己就是那个被选中的“希望”,是集创世、冥主、混沌本源于一身的唯一变数,是这片寰宇乃至所有寰宇未来的基石。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略显缺德却又无比自信的笑容:
“至于我们脚下这片土地的麻烦,那些藏在遗迹里、躲在阴沟里的虫子,就交给我们来清理吧。大的打不过,扫扫家门口的灰尘,总还是可以的。”
她这番话,既承认了现实的残酷与自身的局限,又巧妙地将那庞大到令人绝望的目标,拆解成了眼下可以触及的小目标——从清理自家寰宇的“内患”和“窃取点”开始。
无形中,极大地减轻了几位师兄的心理压力,将他们的注意力从“对抗未知寰宇级强敌”的恐慌,拉回到了“调查并摧毁已知据点”的具体任务上。
是啊,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小师妹和师尊),他们先负责把脚下的坑坑洼洼填平再说!
顾沧溟眼中的迷茫瞬间被凌厉的剑意取代:“杳杳说得对。与其空想忧虑,不如即刻行动。从何处开始?”
炎铮也重燃斗志:“对!干他娘的!先把那些偷东西的老鼠窝揪出来!”
石猛、凌昊、墨辰也纷纷点头,目光坚定。
云杳杳满意地点点头:“根据天道最后的模糊指引,距离我们最近、波动最明显的一个‘窃取点’,指向宗门古籍中记载的一处名为‘黑风涧’的废弃矿脉。那里曾是上古时期的一个小战场,后来灵脉枯竭,煞气滋生,早已废弃多年,人迹罕至,确实是藏污纳垢的好地方。”
“黑风涧?”顾沧溟沉吟道,“那里环境恶劣,煞灵横行,确实凶险。我们何时出发?”
“准备一下,三日后出发。”云杳杳道,“此次调查,贵在隐秘,不宜人多。大师兄,二师兄,四师兄,还有五师兄,我们五人同去。三师兄(石猛)你留守忘忧峰,与师尊有个照应。”
她分配得井井有条,考虑周全。石猛擅防,留守确是上选。
“至于我,”云杳杳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也该找件趁手的兵器了。总用符箓‘不小心’砸人,也不是长久之计。”
她觉醒的记忆中,包罗万象,但其中最为深刻、近乎本能的,便是那登峰造极、无招无式却又包容万象的剑道!第一世,她便是以剑证道,一剑破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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