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我的日不落帝国 第33章 边境烽烟

爱德华一世那被大陆事务牵制而无法倾力北顾的怒火，化作了英格兰北部边境贵族们手中燃烧的火把和沾血的刀剑。

索尔兹伯里伯爵忠实地执行着国王的意志，一道道命令被下达给那些渴望战功与掠夺的边境骑士和小领主们：持续骚扰，让苏格兰南部不得安宁！

于是，原本在内部清洗后稍显平复的苏格兰南部边境，再次被战争的阴云与血腥所笼罩，只是这一次，攻守的态势与往昔有了微妙的不同。

一队约五十人的英格兰轻骑兵，如同嗅到腐肉的秃鹫，趁着黎明前的黑暗，快速越过界河，突入了一片原本属于马里伯爵、如今已划归“峡谷守护者”卡勒姆爵士管辖的谷地。他们熟门熟路，目标是谷地深处一个缺乏坚固防御的小村庄。

按照以往的惯例，这样的突袭足以让村庄化为火海，带走所有能带走的财物和牲畜，并将惊恐的村民驱散，制造恐慌。

然而，当他们挥舞着马刀，嚎叫着冲近村庄时，迎接他们的并非预想中的惊慌失措和四散奔逃，村庄外围新竖立的简易木质望楼上，突然响起了一声尖锐的牛角号！

紧接着，村庄简陋的篱笆墙后，以及附近山坡的乱石丛中，猛地站起数十名弩手！他们身披便于伪装的灰褐色斗篷，手中的格伦莫尔手弩已然上弦，冰冷的弩矢在微弱的晨光中闪烁着寒光。

“放！”

一声短促的命令。

“咻咻咻——！”

密集的破空声瞬间盖过了英格兰骑兵的马蹄和嚎叫！如此近的距离，如此精准的齐射，根本无需刻意瞄准，冲在最前面的十几名英格兰骑兵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连人带马惨叫着翻滚在地，身上插着的弩箭尾羽还在剧烈颤动。

“有埋伏！撤退！快撤退！”带队的一名英格兰骑士惊恐地大喊，勒转马头。他们习惯了对付缺乏组织、装备低劣的苏格兰征召兵或是各自为战的贵族私兵，何曾见过如此冷静、高效、并且装备着可怕远程武器的防御？

但为时已晚。第二轮弩箭已经呼啸而至，再次撂倒了七八名敌人，幸存的英格兰骑兵彻底丧失了斗志，拼命鞭打战马，向着来路仓皇逃窜，甚至顾不上带走同伴的尸体和伤员。

村庄里，几名担任民兵的壮丁在卡勒姆手下的一名小队长指挥下，谨慎地出来打扫战场，收缴战利品。

村民们从躲藏处探出头，脸上虽然还有余悸，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对这些“护国公派来的老爷的兵”的信任。烽火台上，一股浓黑的狼烟笔直地升上天空，向后方传递着遇袭和击退敌人的信号。

在另一处靠近原布坎南领地、现属“洛锡安伯爵”阿德里安管辖的平原地带，一场规模稍大的冲突正在上演。一支约百人的英格兰部队，包括二十名重装骑兵和八十名步兵，试图攻击一座位于交通要道上的小型石制堡垒。

堡垒守军仅有三十余人，由一名格伦莫尔系的老兵担任队长，面对英格兰重骑兵那令人胆寒的冲锋，守军并未像以往那样龟缩不出或一触即溃。

“弩手，压制对方步兵！重步，随我出城，结阵！”老兵队长怒吼着，亲自率领十名身披崭新米兰板甲的重步兵，猛地打开堡垒那并不算宽阔的大门，在门外迅速结成了一个紧密的小型方阵。

英格兰重骑兵见状，发出兴奋的咆哮，他们认为这些苏格兰人是出来送死的，战马加速，骑枪平端，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冲来！

“稳住！”老兵队长的声音如同磐石。

“咚！咚！咚！”

沉重的骑枪狠狠撞击在格伦莫尔板甲光滑而坚硬的弧面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想象中的穿透和撕裂并未出现，骑枪要么滑开，要么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折断！只有一名格伦莫尔士兵因为站立不稳被撞倒在地，但很快又被同伴拉了起来，那身板甲依旧完好！

与此同时，城头的弩手们精准地射杀了试图跟进掩护骑兵的英格兰长弓手和部分步兵，失去了远程支援和骑兵撕裂阵线的效果，英格兰步兵的攻势为之一滞。

“反击！”老兵队长抓住机会，手中阔剑猛地劈出，将一名试图靠近的英格兰步兵连人带皮甲砍翻在地。其他重步兵也同时发力，如同一个带刺的铁砣，狠狠砸进了陷入混乱的英格兰步兵队列中。

虽然是实验版，但格伦莫尔甲甲提供了无与伦比的防护，让这些重步兵可以放心大胆地挥砍，而不用担心来自普通刀剑和箭矢的致命威胁。

战斗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英格兰人惊恐地发现，他们的攻击很难对这些铁护甲造成有效伤害，而对方的每一次挥砍都势大力沉。

最终，在丢下三十多具尸体后，幸存的英格兰人狼狈不堪地撤退了。那十名格伦莫尔重步兵如同磐石般屹立在堡垒门前，冰冷的甲胄上沾满了敌人的血迹，在阳光下反射着暗红的光芒，如同不可逾越的铁壁。

并非所有边境地区都如此幸运。在一些防御力量尚未完全覆盖，或者地形过于开阔难以设防的区域，英格兰人的骚扰依旧造成了严重的破坏。几个靠近边境的村庄被焚毁，浓烟滚滚，来不及逃走的村民惨遭屠戮，粮食和牲畜被抢掠一空。

幸存下来的流民，扶老携幼，带着仅剩的一点家当，满脸惊恐和悲愤地向北方，向那些飘着黑山红旗的城镇逃亡。他们失去了家园和亲人，心中充满了对英格兰侵略者的刻骨仇恨。

“该死的英格兰佬！他们不得好死！”

“护国公大人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

流民们互相鼓励着，也将这份仇恨和期盼，带到了苏格兰的腹地。

边境线上，烽烟时起，小规模的战斗频繁爆发。英格兰人发现，他们面对的不再是过去那样松散好欺的对手，格伦莫尔的新式装备、严明的纪律、高效的指挥体系以及依托烽燧和坚固据点构建的防御网络，让他们的骚扰行动代价高昂，收获却远不如前。

威尔通过这种“以空间换时间”，用局部优势和被动防御消耗敌人的策略，成功地顶住了爱德华一世怒火的第一波冲击。

边境在流血，在燃烧，但核心区域和新获得的领地，却在这种残酷的缓冲下，争分夺秒地进行着整合与建设。

每一支英格兰巡逻队的覆灭，每一个被成功守卫的村庄，都在无声地宣告着苏格兰抵抗意志的坚韧和新军事体系的有效。而每一处被焚毁的家园，每一批北逃的流民，也在不断积累着对英格兰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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