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率领的锐士如同烧红的铁钎,狠狠刺入黑狼骑兵混乱的侧翼。没有战马的冲击力,这些下马步战的黑狼战士,在个人武勇和战阵配合上,远不是这些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黑山营老兵的对手。
刀光闪烁,血浪翻腾!
“给老子死开!”张狂怒吼着,手中卷刃的战刀带着凄厉的风声,将一个试图阻挡他的黑狼百夫长连人带刀劈成两段!温热的鲜血喷溅在他脸上,更激起了他的凶性,如同疯虎般在敌群中左冲右突,所向披靡!
锐士们紧随其后,三人一组,五人一队,配合默契,刀劈枪刺,将试图组织抵抗的黑狼士兵纷纷砍倒。他们憋屈了太久,从黑山突围到北上流亡,一直被动挨打,此刻终于能将满腔的怒火和杀意彻底宣泄出来!
而黑狼前锋则陷入了更大的混乱。军官不断被冷箭点名,冲锋的势头被那无形的恐惧领域削弱,侧翼又遭到如此凶悍的反冲击,原本严整的阵型彻底崩溃。许多士兵失去了指挥,只能凭借本能各自为战,但在黑山营有组织的绞杀下,如同无头苍蝇般被轻易收割。
“顶住!不许退!后退者死!”巴特尔在亲卫的保护下,声嘶力竭地咆哮,挥刀砍翻了两名试图向后逃窜的士兵。他双眼赤红,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他精锐的三千前锋,会在这区区几百残兵面前表现得如此不堪!
是那片土地!是那根该死的圣杖!
他猛地抬头,望向山谷制高点上那个持杖而立的黑色身影,眼中充满了刻骨的怨毒。
“弓箭手!瞄准那个山坡!给我把他射下来!”巴特尔疯狂地指向李铮。
残存的数百名黑狼弓手勉强集结起来,朝着李铮的方向抛射出一片稀稀落落的箭雨。但距离尚远,箭矢飞到制高点已是强弩之末,被工事和岩石轻易挡下。
李铮甚至没有移动分毫,他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维持那个无形的“域”上。脸色愈发苍白,汗水浸湿了黑袍,脑海中的“星辰”光芒炽烈,却也开始微微震颤,显示出巨大的负荷。
“头领!您快撑不住了!撤下去休息吧!”乌木焦急地在一旁喊道,他能感觉到李铮精神力的剧烈消耗。
“还……不到时候……”李铮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目光死死盯着战场。他能感觉到,敌军的士气正在加速崩溃,但巴特尔和他核心的亲卫队还在负隅顽抗,必须再加一把火!
他深吸一口气,不顾精神海传来的撕裂般痛楚,将圣杖再次重重一顿!
“嗡——!”
这一次,不再是温和的干扰。一股更加凝练、带着圣杖纯粹“威严”属性的精神冲击,如同无形的重锤,跨越数百步的距离,精准地轰向了巴特尔所在的核心区域!
巴特尔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巨钟在耳边狠狠敲响,眼前一黑,险些从马背上栽下去!他身边的亲卫更是东倒西歪,阵型瞬间散乱!
这股冲击并非直接杀伤,却极大地震慑了他们的心神,放大了他们内心深处对这片诡异土地、对那根圣杖、对眼前这支顽强敌人的恐惧!
“将军!”亲卫们惊慌地扶住巴特尔。
巴特尔甩了甩昏沉的脑袋,看着周围士兵们眼中难以掩饰的恐惧,看着前方如同割麦子般倒下的部下,一股冰冷的寒意终于压过了炽烈的怒火。
完了……这支前锋,已经完了!
再打下去,恐怕他自己都要交代在这里!
“撤!撤退!”巴特尔几乎是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这个让他无比耻辱的命令。
代表着撤退的牛角号凄厉地响起。
早已胆寒的黑狼士兵如蒙大赦,再也顾不上什么阵型,什么荣誉,丢盔弃甲,如同受惊的羊群,向着来路亡命奔逃!
“追!别放跑了巴特尔那孙子!”张狂杀得兴起,浑身是血,就要带人追击。
“穷寇莫追!”李铮强提着一口气,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地传遍战场,“收拢队伍,巩固防线!”
他很清楚,黑山营人数太少,体力也消耗巨大,盲目追击进入开阔的草原,很可能被败兵反噬或者遭遇敌方后续部队。见好就收,才是明智之举。
听到命令,张狂虽然有些不甘,还是吼叫着让部下停止追击,转而清剿那些被冲散、来不及逃跑的残敌。
战场上,喊杀声渐渐平息,只剩下伤者的哀嚎和战马的悲鸣。
浓烈的血腥味冲天而起,原本翠绿的草甸被染成了暗红色,到处是倒伏的尸体和丢弃的兵器。黑狼部落三千前锋,在此丢下了超过八百具尸体,伤者无算,而黑山营方面,凭借地利、奇阵和顽强的战斗,伤亡不足百人,堪称一场辉煌的胜利!
当最后一名顽抗的黑狼士兵被砍倒,山谷外围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幸存的黑山营士兵们相互搀扶着,站在血泊和尸堆中,望着溃逃远去的敌军,先是难以置信的沉默,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赢了!我们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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