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新发现的赤铁矿区,一下子成了整个北疆最热闹的地方。张狂亲自带着一队士兵驻守,说是保护,其实更像监工——这莽汉对挖矿一窍不通,但嗓门大,往矿坑边一站,吼一嗓子能震下三斤土。
“快点!都麻利点!总负责人等着用铁呢!”张狂叉着腰,看着下面蚂蚁般忙碌的矿工,觉得自己像个包工头。
矿工们敢怒不敢言,只能埋头苦干。这露天矿藏虽然储量可观,但开采起来也不容易。传统的镐头刨、锤子敲,效率低得让人捉急。才挖了没几天,工具就坏了一大批。
墨工带着他的“科研小组”蹲在矿坑边,看着那些崩了口、卷了刃的铁镐,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不……不行,普通铁太软,得……得用钢。”墨工搓着手,结结巴巴地对负责矿区的陈老兵说。
陈老兵一脸无奈:“墨工先生,咱要是有足够的钢,还用来挖矿吗?这不成了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墨工不说话了,蹲在地上用树枝画起了草图。过了半晌,他突然跳起来,兴奋地比划:“那……那就换个法子!不……不用人硬刨,用……用杠杆!用滑轮!用……用水!”
“用水?”陈老兵和张狂都愣住了。
墨工比划着解释,大意是可以在矿坑上方修建蓄水池,利用水流冲击矿壁,或者用水车带动简单的机械进行破碎。虽然听起来有点玄乎,但在钢铁短缺的情况下,这可能是提高效率的唯一办法。
李铮收到报告后,立刻批准了墨工的“水力采矿”方案。于是,矿坑边上又多了支施工队,叮叮当当地修起了水渠和蓄水池。
就在大家忙得脚不沾地时,勘探岩盐矿的队伍传回了天大的好消息——在西部一处干涸的古代盐湖边,他们不仅找到了岩盐矿,还发现了一个天然形成的巨大盐洞!里面的岩盐纯度极高,储量惊人,简直就像老天爷给北疆开了个无限续杯的盐罐子!
消息传到王庭,李铮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盐啊!这可是硬通货!有了这个盐矿,北疆不仅实现了食盐自给,还能反过来卡别人的脖子!
他立刻下令,调集精锐力量,由石虎带队,火速前往盐矿建立据点,并修建一条简易道路,方便运输。
然而,好事多磨。盐矿所在的区域,正好位于北疆与“圣瞳”势力范围的模糊交界处。虽然按照传统,这片土地属于北疆的归附部落,但“圣瞳”向来不把这种界限放在眼里。
果然,就在石虎带队抵达盐矿的第三天,麻烦来了。
一队约莫三十人的“圣瞳”骑兵出现在盐矿外围。他们没穿标志性的黑色皮甲,而是打扮成普通商队护卫的模样,但那种冰冷的气质和整齐划一的动作,一看就不是善茬。
领队的是个独眼汉子,自称是“西风商队”的护卫长,说这片盐矿是他们商队早就发现并标记的,要求北疆人立刻离开。
石虎哪吃这套,他早就从白驼部落那里听说过“圣瞳”的套路——先装模作样讲道理,讲不通就动手,打赢了就说“此物与我有缘”,打输了就搬出“圣瞳”的名头吓唬人。
“这位兄弟,你说这矿是你们发现的,可有凭证?”石虎笑眯眯地问,手却按在了刀柄上。
独眼汉子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块刻着眼睛图案的骨牌:“这就是凭证!‘圣瞳’标记,识相的就快滚!”
石虎接过骨牌,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突然脸色一变:“哎呀!这骨牌是假的!”
“什么?!”独眼汉子一愣。
“你看这眼睛刻得,左边比右边大,瞳孔还不圆。”石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真正的‘圣瞳’标记,那得是浑然天成、巧夺天工。你这明显是学徒练手的残次品嘛!”
独眼汉子被这套说辞搞得有点懵,下意识接过骨牌仔细看——左边右边明明一样大啊!
就在他分神的瞬间,石虎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机括声。十几架隐藏在岩石后的强弩同时抬起,冰冷的箭矢对准了“商队护卫”。
“不好意思,我们北疆最近在搞‘打假专项行动’。”石虎笑容不变,“冒充‘圣瞳’可是重罪。要不……各位留下来喝杯茶,咱们慢慢聊?”
独眼汉子脸色铁青,知道自己被耍了。他盯着石虎看了半晌,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好,好得很。北疆的人,果然有胆色。我们走!”
说完,他带着手下调转马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石虎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圣瞳”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第二天凌晨,盐矿营地就遭到了袭击。不是明刀明枪的进攻,而是阴损的骚扰——有人偷偷往水源里下了泻药(幸亏发现得早);营地周围的警戒线被破坏;甚至还出现了几起“鬼火”事件,搞得守夜的士兵疑神疑鬼。
石虎气得牙痒痒,却拿这些地老鼠没办法。对方根本不正面交战,就是不停恶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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