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嗷——!!!”
幽冥唤魂角的尖啸,如同亿万根冰冷的钢针,狠狠刺入每一个活物的耳膜与灵魂深处!那不是声音,而是直接作用于精神的恐怖冲击!
首当其冲的,是距离帅帐最近、正在疯狂攻击金光罩的铁浮屠骑士!
“呃啊——!”
“我的头!!”
“鬼!有鬼啊!”
数十名身披重甲、刀枪不入的铁浮屠精锐,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冲锋的势头骤然僵住!战马人立而起,发出惊恐的嘶鸣!骑士们则抱着头盔,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那厚重的铁甲能挡住刀剑,却挡不住这直击灵魂的魔音!他们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要炸开!眼前幻象丛生!仿佛有无数腐烂的鬼手从地下伸出,抓向他们的脚踝!有惨白的幽灵在耳边哀嚎!有昔日被他们屠戮的宋人、辽人、高丽人…浑身是血地扑上来撕咬!
心智稍弱者,当场精神崩溃!如同疯魔般挥舞兵器,不分敌我地乱砍乱杀!甚至有人受不了那恐怖的幻象与头痛,直接摘下头盔,用脑袋疯狂撞击地面!鲜血脑浆迸裂!
就连那凶悍的铁浮屠百夫长,也只觉得眼前一黑,头痛欲裂!他强忍剧痛,死死勒住躁动不安的战马,惊骇欲绝地望向那被淡金色光罩笼罩的帅帐!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妖术!是妖术!”
魔音席卷!不仅针对铁浮屠!
南岸宋军,距离帅帐较近的士兵,同样如遭重击!呼延灼只觉得脑中嗡鸣,眼前发黑,动作瞬间迟滞!他身后的重步兵更是东倒西歪,阵型大乱!所幸魔音主要针对铁浮屠,且张宇初的金光八卦阵对魔音有一定削弱,宋军受到的冲击远小于金兵。
矮丘上,蜷缩抽搐的武松,被这魔音一激,浑身猛地一震!那深入骨髓的阴寒“牵机引”剧毒,仿佛被这至阴至邪的魔音引动,与他体内“赤阳丹”的焚身之火、以及他本身狂暴的九阳血气,发生了更加剧烈的冲突!如同在油锅里泼进冰水!
“啊啊啊——!!!”武松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混合着痛苦与暴戾的狂吼!他猛地从地上弹起!双目赤红如血!浑身肌肉贲张欲裂!皮肤下青筋如同虬龙般蠕动!一股狂暴到极致、混乱到极点的凶煞之气从他身上冲天而起!
“杀!杀!杀!”武松彻底失去了理智!陷入了一种被剧毒、魔音和狂暴力量彻底摧毁神志的“疯魔”状态!他抓起地上的镔铁戒刀,如同疯虎般扑向距离他最近的目标——几个正在砍杀宋军伤兵的残余流寇!
刀光如匹练!血雨纷飞!那几个流寇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狂暴的刀光绞成碎块!武松毫不停留,赤红着双眼,如同杀戮机器般冲入混乱的战场!见人就杀!无论是流寇还是铁浮屠的游骑!所过之处,残肢断臂横飞!竟硬生生在混乱的右翼杀出一条血路!直扑中军方向!他体内那焚身的痛苦和阴毒的折磨,仿佛化作了无穷无尽的杀戮力量!
芦苇荡边缘,拄矛半跪的林冲,同样被魔音贯脑!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但魔音的刺激,却如同在他体内冰火交煎的痛苦熔炉中,投入了一块寒冰!那肆虐的“牵机引”阴毒被魔音的阴煞之气短暂压制!而“赤阳丹”的焚身之火,则被这外来的阴煞引动,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反扑!
“噗!”林冲喷出一口带着冰碴的黑血!体内剧痛稍减!一股虚弱却真实的力量感重新回到四肢百骸!他眼中精光爆闪!猛地抓起蛇矛,强撑着站起!虽然脚步虚浮,体内依旧翻江倒海,但至少…他能动了!
“大人!”林冲看向中军那摇摇欲坠的金光罩和如同潮水般涌来的铁浮屠(虽被魔音所慑,但仍有部分心智坚韧者在百夫长带领下继续冲击),眼中闪过决绝!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发出一声穿云裂石的暴喝:“豹子营!随我——护驾!”
他不再理会芦苇荡中的残敌,挺起蛇矛,带着身边聚集起来的数十名轻骑,如同离弦之箭,朝着中军帅帐的方向,发起了决死的冲锋!矛尖所指,正是那铁浮屠百夫长!
帅帐内。
蔡攸吹响幽冥唤魂角后,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精气神!脸色瞬间惨白如白纸!一口逆血涌上喉头,又被他强行咽下!阴煞反噬如同无数冰针扎入骨髓,让他浑身剧痛,眼前阵阵发黑!但他死死撑着,目光死死锁定着那在魔音冲击下陷入混乱、却仍有部分在百夫长带领下顽抗冲击的铁浮屠!
“还不够!”蔡攸眼中血光更盛!他知道,魔音只能制造混乱,无法真正击溃这些铁打的怪物!必须…斩首!
“张宇初!”蔡攸的声音嘶哑如同破风箱。
张宇初嘴角鲜血不断溢出,金光罩在铁浮屠的持续重击下已黯淡到极致,随时可能破碎!他闻声看向蔡攸,眼中带着询问。
“撤阵!助我!”蔡攸猛地抓起案上那柄尚方宝剑!剑身嗡鸣!仿佛感应到了主人决死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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