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宋：从溺亡奸臣子开始 第271章 长安会师 群雄聚首

宣和初年的京兆府，古称长安，雄踞关中，乃控扼西北的战略心脏。时值深秋，天高云淡，渭水之滨却弥漫着一股不同于往岁的肃杀与喧嚣。蔡攸大军自北而来，旌旗遮天蔽日，甲胄耀目，刀枪如林，庞大的军伍带着征服者的气势，缓缓抵近这座千年帝都的东门外。

城外，早已是人头攒动，旌旗招展。陕西巡抚梁中书，身为太师蔡京之婿，代表着陕西路的最高行政权威，一身绯色官袍，率大小文官立于道左，神色恭谨中带着一丝与有荣焉的矜持。道右，则是以童贯为首的西军武将集团。童贯虽为宦官，却身着二品武官紫袍，外罩御赐麒麟铠，腰悬天子剑，面白无须，眼神锐利如鹰，顾盼间自有一股统御万军、久居上位的赫赫威势。他以枢密院使、陕西河东河北宣抚使的身份，实为西北最高军事统帅。他的身后，肃立着数位名震西陲的宿将：种师道（老种经略相公），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目光沉静如深潭，仿佛能洞悉一切；其弟种师中，气质相近，稍显内敛；姚古身材魁梧，满面虬髯，不怒自威；刘法则神色冷峻，一身煞气，显然是百战余生之将。这几位老将，代表着西军的脊梁与魂灵。再往后，则是黑压压一片的西军各级将校、长安府的大小官员，仪仗森严，静候着那位即将到来的“钦差”。

蹄声如雷，烟尘渐起。蔡攸的大军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前锋精锐骑兵开道，盔明甲亮，军容整肃；中军“蔡”字帅旗和代表枢密副使、宣抚副使的节旄迎风招展，猎猎作响；紧随其后的，是军容鼎盛、透着彪悍之气的“潜龙军”；以及刚刚被收编、打着“折”字旗号却夹杂在蔡攸序列中的府州军，他们的神色复杂，既有归附后的茫然，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屈从。大军逶迤而行，气势磅礴，给人以极强的视觉和心理冲击。

蔡攸一身亮银麒麟明光铠，外罩猩红织金斗篷，骑在一匹神骏异常的西域宝马上，于亲卫簇拥下越众而出。他年富力强，面容俊朗，此刻志得意满，顾盼神飞，既有世家子弟的贵气，又添了几分沙场统帅的英武与威严。他翻身下马，步履沉稳地走向迎接队伍。

“哈哈哈！有劳梁巡抚、童枢相、诸位老将军久候！蔡某姗姗来迟，恕罪恕罪！”蔡攸朗声大笑，声音洪亮，率先拱手行礼，姿态放得恰到好处。

梁中书连忙上前一步，笑容满面地回礼：“蔡少保一路辛苦！下官等恭迎钦差大驾！少保扫平北疆隐患，威震边陲，今日莅临长安，实乃我陕西路之幸！”言辞极尽奉承，点明蔡攸的功绩和钦差身份。

童贯则站在原地，面带矜持笑容，待蔡攸走近，才缓缓开口，声音尖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元长（蔡攸字）一路风尘，辛苦了。陛下圣心挂念西北，特遣贤弟前来襄赞军务，老夫甚是欣慰。看到贤弟麾下如此雄壮之师，更觉北伐大业，有望矣！”他言语间既表达了欢迎，又 subtly 强调了自己作为“上级”和“西北主帅”的地位，同时给蔡攸戴了顶高帽。

蔡攸心中明镜似的，脸上笑容却愈发灿烂，上前几步，竟十分自然地伸出手，与童贯把臂同行！“道夫兄（童贯字）过誉了！小弟这点微末之功，全赖陛下洪福，恩相（指童贯）运筹帷幄，将士用命！西北军务繁巨，日后还需道夫兄多多指点提携，小弟唯恩相马首是瞻！”他一口一个“道夫兄”、“恩相”，语气亲热无比，仿佛二人是相交莫逆的挚友和铁杆政治盟友，毫不避讳旁人的目光。

这番作态，让身后一众西军将领，尤其是种师道等人，眼神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童贯显然极为受用，蔡攸的恭敬和亲热让他面子十足，他也笑着拍拍蔡攸的手臂：“贤弟太过谦了！你我同为陛下分忧，自当同心协力，共克时艰！”两人把臂言欢，低声笑语，仿佛在分享着什么朝中秘闻或军国大计，做足了“亲密无间”的戏码。

接着，蔡攸转向种师道等老将，态度立刻变得庄重而客气。他放开童贯，郑重向种师道拱手：“这位想必就是名震西陲的老种经略相公！晚辈蔡攸，久仰老将军威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他虽自称“晚辈”，但姿态已是平辈论交的尊重，而非下级对上级的谦卑。

种师道神色平静，拱手还礼：“蔡少保言重了。老朽不过是守土有责，尽人臣本分罢了。少保年少有为，威加海内，才是国之栋梁。”话语客气，却带着距离感。

蔡攸又依次与种师中、姚古、刘法见礼，言语间极尽推崇，盛赞他们浴血奋战、保卫疆土的功绩，并表示日后军务上的事，还要多多倚仗诸位老将军。“同殿为臣，共担国事，还望诸位不吝赐教！”他表现得像一位尊重前辈、渴望学习的后进同僚，试图消解这些老军阀的戒心。

寒暄已毕，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入城。长安城内早已净街洒水，百姓夹道围观，都想一睹这位权势熏天的年轻权贵和庞大军队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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