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宋：从溺亡奸臣子开始 第270章 联姻纳彩 折家军归心

府州城，这座雄踞西北边陲近百年的军事堡垒，此刻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咽喉。城外，蔡攸大军的连营旌旗招展，刀枪的反光刺得城头守军眼睛发疼，白日里那场震慑人心的演武和史文恭嚣张的挑战，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在每一位折家军民的心头。城内，往日边塞重镇的喧嚣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的寂静和弥漫在空气中的不安。折府之内，烛火通明，一场决定家族命运的秘密会议，正在沉重地进行。

一、 折可求的权衡：家族存亡与百年忠义

折可求端坐于主位，面色凝重如铁。下首坐着他的几位叔父、胞弟、以及军中最为信赖的几位老牌都指挥使。这些都是折氏家族的核心人物，折家军的脊梁。

“蔡攸的条件，诸位都已知晓。”折可求的声音沙哑，透着深深的疲惫，“归顺于他个人麾下，献出浣香…则可保我折家基业，三万将士可得厚赏，我亦可得朝廷加封。若是不从…”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那未言之意——城外那支虎狼之师，顷刻间便能将府州碾为齑粉。

“岂有此理！”一位性如烈火的老叔父猛地一拍桌子，须发皆张，“我折家世代忠良，镇守边关，浴血奋战，才挣下这基业！那蔡攸不过一幸进佞臣，仗着其父权势和皇帝宠信，行此强盗之事！要我折家屈膝于这等小人，还将浣香送与他为妾？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我等宁可战死城头，也不能受此屈辱！”

“五叔所言极是！”一位年轻气盛的将领附和道，“蔡攸在五台山所作所为，人神共愤！如今又想故技重施吞并我折家军？我等世受国恩，当以死报国，岂能向权奸低头？大不了一死，也好过苟且偷生，辱没祖宗！”

厅内一时群情激愤，主战之声高昂。

然而，另一位较为年长持重的族老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切中要害：“死？容易！一死便可全了忠义之名。然后呢？府州城破，折家满门被屠，三万跟随我等百年的将士或死或散，这麟府路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这便是诸位想要的忠义？”他环视众人，目光锐利，“蔡攸虽奸，然其势大，手握王命，代表朝廷。归顺于他，表面仍是归顺朝廷，并非投敌。其所许高官厚禄，亦是实利。至于浣香…”老人叹了口气，“虽为妾室，然蔡攸地位尊崇，年轻权重，浣香跟了他，未必是坏事。至少…能保住我折家血脉，保住这三万儿郎的性命前程。”

支持妥协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分析着利害得失。厅内顿时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争论不休。

折可求沉默地听着，心中如同被油煎火烤。一边是家族的荣誉、百年的忠义和对蔡攸本能的厌恶与警惕；另一边是冰冷的现实：绝对的实力差距，城破人亡的惨剧，以及那或许能延续家族势力的唯一途径。他脑海中闪过白日里“潜龙军”那恐怖的冲击力，闪过史文恭不可一世的骁勇，闪过蔡攸那看似温和却暗藏无尽野心的眼神。

最终，他缓缓抬起头，眼中充满了血丝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决断。“够了。”他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我意已决。”折可求一字一顿，沉重如山，“接受蔡攸的条件。”

“大哥！”

“将军！”

主战派惊呼。

折可求抬手制止了他们，疲惫道：“骂名，我来背。但折家不能亡在我手里，折家军不能散！为了满城百姓，为了三万将士的家小…也为了，留下种子。”他最后一句说得极其轻微，却让在场所有老成持重者心头一凛。妥协，或许是为了更艰难的将来，保存最后的力量。

二、 折浣香的刚烈与牺牲：塞上明珠的陨落

决议已定，最艰难的一关，却在于如何说服折浣香。

当折可求艰难地将决定告知妹妹时，预料之中的风暴瞬间降临。

“什么？！让我嫁给蔡攸那奸贼为妾？！大哥！你…你疯了不成？！”折浣香猛地站起，原本英气勃勃的俏脸瞬间煞白，随即因愤怒而涨红。她一身劲装，此刻手已按在了腰间佩剑的剑柄之上，眼中喷射出屈辱和愤怒的火焰。“我折家儿女，宁可战死，绝不受辱！我这就去杀了那蔡攸！”说着便要往外冲。

“拦住她！”折可求厉声喝道，几名亲兵连忙上前，却不敢真的动粗。

“浣香！你冷静些！”折可求上前，痛苦地抓住妹妹的肩膀，“大哥岂愿如此？！但城外数万大军围着，蔡攸心狠手辣，若不从，我折家便是灭顶之灾！三万将士，无数家小，皆因我而死！这责任，大哥担不起啊！”

族中长辈也纷纷围上来，老泪纵横地劝说：“浣香啊，为了家族，为了这满城军民，委屈你了…那蔡攸虽非良人，但位高权重，你跟了他，至少性命无忧，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折浣香惨笑一声，泪水终于决堤，“我折浣香岂是贪图富贵之人？我宁愿在边关策马驰骋，与将士们同甘共苦，也不愿去那权奸帐中做一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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