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敌以弱,攻心为上!路走对了。
秦灵,你既选了我,惹了我……那就别想逃。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秦灵的“噩梦”。
谢烬的“重伤虚弱”被他发挥到了极致,变成了对秦灵无孔不入的“软磨硬泡”。
“灵儿……” 声音总是带着恰到好处的沙哑和无力,在她试图溜去书房处理自己事务时响起,“那本《山河志》……就在你手边的案几上……能否递我解解闷?实在……抬不起手……”
秦灵冷着脸把书拍在他手边,他“虚弱”地去接,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冰凉的温度激得她一颤。
“王妃……”
他蹙着眉,望着窗外透进的阳光,神情落寞,“躺久了,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劳烦扶我稍稍坐起,透透气可好?”
秦灵咬着后槽牙上前,刚扶住他手臂,他整个人就像没骨头似的倚靠过来,清冽气息混着药味将她裹住。她想抽身,他便低低抽气,眉心拧紧,仿佛牵动了伤处,让她动弹不得。
最绝的是喝药环节。
看着那碗浓黑苦涩的药汁,他眉头能拧成死结,眼神湿漉漉地望向她,带着无声的控诉和恳求,活像被遗弃的大型犬。
秦灵感觉自己像个被精准操控的提线木偶,耐心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下跌。
终于,在谢烬又一次要求她“顺手”将茶杯递到唇边边,秦灵积压的火山彻底爆发了!
她猛地转身,怒视着榻上那个得寸进尺的男人,声音因强压的怒火而尖利:
“谢烬!你是三岁小孩吗?!” 她纤指怒指门外,气得胸口起伏,“这王府上下,总管、丫鬟小厮,哪一个不能伺候你?!为什么偏偏揪着我不放?!我是你的专属老妈子吗?!”
连日来的憋屈和被刻意撩拨的烦躁喷涌而出:“还有!就你有伤?!我就没有吗?!凭什么我要忍着痛在这里被你当丫鬟使唤?!”
暖阁内死寂。
谢烬脸上那副精心维持的“病弱”面具终于出现裂痕,缓缓剥落。
他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眼眸里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有被戳穿的狼狈,更有一种更深沉的东西在沉淀。他没有再用示弱或狡辩来应对这雷霆怒火。
半晌,他轻轻咳了一声,声音低哑,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平静:“那……王妃,我们俩一起养伤,可好?” 这提议近乎无赖,又带着点孩子气的试探。
秦灵被他这神来一笔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谢烬没有给她缓冲的时间。他支撑着,艰难地让自己坐得更直些,虽然动作依旧透着虚弱,但眼神却锐利得惊人,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牢牢攫住她,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
“秦灵,” 他清晰地、完整地唤出她的名字,不再是试探的“灵儿”,也不是“王妃”
“看着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敲在寂静的空气里:
“我承认。最初……我接近你,的确带着利用的心思。”
秦灵的心猛地沉入冰窖,指尖瞬间冰凉。终于……撕开了这层遮羞布。
“你的身份,你的能力,你背后可能带来的助力……都曾是我精心计算的筹码,是我棋盘上一枚重要的棋子。”
谢烬的目光坦然地迎视着她眼中可能燃起的怒火和冰霜,没有丝毫闪躲,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诚实,“我习惯算计人心,步步为营,那时觉得理所当然。接近你,目的明确。”
他停顿了一下,喉结滚动,似乎在积聚力气,也像是在剖开自己最不堪的一面,眼底掠过一丝罕见的迷茫和挣扎。
“但是……秦灵,” 他再次唤她,声音里带上了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艰涩,“在与你的交锋、相处中……在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时候,有些东西……失控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牵动了伤势带来隐痛,但他毫不在意,目光灼灼,仿佛要将灵魂深处那点微光捧出来:
“我开始对你……动了真心。”
这六个字,如同九天惊雷,轰然炸响在秦灵耳边!她瞳孔骤然紧缩,整个人僵在原地。
“不是利用,不是算计。” 谢烬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情难自禁。是看到你受伤会彻底失控发狂,是看到你疏离冷漠……会感到……害怕。”
他艰难地吐出“害怕”这个词,对他而言,这比承认利用更显脆弱。
他扯出一个自嘲的、充满苦涩的笑容。
“从小到大,凡是我真正在意的东西……最终都会消失。母妃的关心、心爱之物、甚至一丝微弱的温情……都留不住。所以,我习惯了不去在意,习惯了用更深的算计去得到、去守护,以为这样就能抓牢。”
他看着她,眼神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千年孤寂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卑微恳求
“秦灵,我知道我心思深沉,手段卑劣,配不上你的纯粹光明。我也知道,此刻我的坦白,在你听来或许荒谬可笑,甚至更像一种新的算计……但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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