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寂静的几乎凝固的时刻,窗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带着明显幸灾乐祸
“啧啧啧”
紧接着也到修长矫健的身影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的从半开的窗户翻了进来,稳稳落地
安国公世子——楚宴,这位谢晋为数不多,也是唯一能无视其皇子身份随意出入的死党
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度着悠闲的步子走到谢烬书案前,毫不客气地拖了张椅子坐下,一张桃花眼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张冷的能冻死人的脸,以及那间虽然宽敞,却因主人常年病弱和不受宠而显得空旷冷寂的书房
摇头晃脑拖长了调子,语气里满是看热闹不嫌事的的味。
“我说五殿下,您这脸色,知道的,以为您刚喝了参茶,不知道的还以为您灌了一坛子百年老陈醋呢。”
谢烬眼皮都没抬一下,只能能吐出一个字,滚!语气里丝毫不掩饰烦躁
“别啊!”
楚宴嬉皮笑脸的完全无视了好友的冷气
“兄弟,我可是冒着被禁卫军当贼抓的风险翻墙来看你的热闹,哦!不是看望你的,刚才那个落跑小娇妻的戏码,我可是在外头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身体前倾,凑谢烬景压低声音带着十足的戏谑
“行啊,谢炵,铁树开花了,万年冰山终于被咱们那位古灵精怪的清风郡主给捂化了,我可瞧得真真儿的,您看人家小郡主的眼神
他故意停顿,模仿着谢烬方才那种深沉专注,又带着点疯狂占有欲的眼神
“都快拉丝儿了,可惜啊!”
他话锋一转,摊了摊手,一脸惋惜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小郡主跑的那叫一个,快活像身后有狼撵似的,报应啊!”
“报应”二字,精准的戳中了谢烬心中那根隐秘的刺,他猛地抬头,冰冷的视线如同石质的刀锋射向楚宴,带着警告
楚宴厌浑然不觉,反而笑得更欢了。翘起二郎腿,慢悠悠的继续落井下石
“我说什么来着?
想想当初人家小郡主刚嫁进来的时候,镇国公府捧在手心的宝贝,清风郡主金尊玉贵的嫁给你这病秧子皇子图什么?图你府里冷清,图你爹不疼娘不爱,图你这个空壳子的王府!”
“可你呢,直接把王府这个空壳子烂摊子连带着自己这个病秧子身份一股脑全丢给人家,自己躲在书房里玩深沉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我当时就劝你对人家小姑娘好点,别太冷着,小心以后追悔莫及,你看看你听听现在报应验了吧,人家郡主现在看你那眼神里除了责任就是怜悯,还有那么一点”
他故意拖长声音
“被你吓大的惊惧,这叫什么?这就叫——现世报”
“楚宴”
谢烬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山雨欲来的寒意,他手中的笔杆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楚燕见好就收,知道再撩拨下去,这位爷真能动手他收敛了夸张的笑容,从眼底的调侃依旧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说真的,兄弟”
他正了正神色,语气还带着点戏虐
“你这情况有点棘手啊,这小郡主明显还没开窍,或者说对你那点有点心思,嗯,视而不见,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往那方面想,你打算怎么办?继续用你那套装病博同情眼神拉丝吓唬人的法子,我看效果甚优啊,再把人家吓跑了,你可真没地方哭去”
谢烬沉默着,周身的寒气似乎收敛了一些,但眼底的阴郁更深,他烦躁地将手中的笔扔在案上,墨点溅开,晕染了刚写下的字迹。
他罕见的没有直接反驳楚宴的调侃,而是抬起眼,目光沉沉的看向楚宴,带着一种极其隐晦的求助意味,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楚宴是谁,从小一起长大的损友,太了解谢烬这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德行了
“你怎么看”
谢烬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这已经是这位高傲冷硬的五殿下能表达出最大限度的请教了
楚宴挑了挑眉,心中暗笑面上却一本正经的摸着下巴
“依我看啊,首先你得把你这身病弱的皮在人家小郡主面前收一收,人家又不傻,你那点把戏人家心里门儿清装过头了,反而显得刻意有虚伪,更招人烦”
无视谢烬瞬间黑下去的脸,继续道
“其次,别老用那副恶狼看小白兔的眼神盯着人家收敛点,你那占有欲都快腻出来了,正常姑娘不得被你吓跑,要循序渐进,懂不懂?让她习惯你的存在,依赖你,而不是怕你!”
“然后呢?”
谢烬声音更冷,显然觉得楚宴的话全是废话
“然后,然后就是投其所好啊!”楚宴一拍大腿
“你不是知道?她捣鼓那个养生堂挺伤心的嘛,多支持支持,别光嘴上说,拿出点实际行动来,还有她不是喜欢新奇玩意儿吗?多搜罗点给他解闷,别老让她困在这府里,对账本对着你这张冰块脸多制造点轻松愉快的相处机会,让她发现你除了算计人会装病之外,还有点别的优点,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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