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灵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试图压下心头的烦躁。
一抬头,视线正好撞上对面席位的瀚云哲。
那人正举着杯,隔空对着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怎么看怎么欠揍的笑容,仿佛在说“看,只有我们才是一类人”。
秦灵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移开视线。
她身旁的谢烬,自瀚云哲出现起,周身的气压就低得吓人。
此刻见对方竟敢公然对秦灵做出如此挑衅姿态,握着酒杯的指节瞬间泛白,眼底寒意骤升,那温和病弱的伪装几乎要绷不住。
【系统:宿主,目标人物情绪波动强烈,黑化值…… 1… 1…又 1了……】
系统简直要瑟瑟发抖。
秦灵暗叹一口气,在桌下悄悄伸出手,勾了勾谢烬冰凉的手指,试图安抚。
然而,收效甚微。
黑化值的提示音还在她脑子里微弱地 1 1。
秦灵眉梢一挑,索性不再温柔安抚,指尖用力,在他手背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嘶——”谢烬吃痛,终于将几乎凝在瀚云哲身上的冰冷视线收了回来,略带委屈和疑惑地看向她。
秦灵趁机凑近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和警告:
“王爷,你要是再这么‘深情款款’地看下去,我都要怀疑你的性取向是不是突然发生什么不可言说的转变了?瀚云亲王……确实长得还不错?”
谢烬:“……”
他眼底的冰寒瞬间被一股哭笑不得的郁气冲散了些许。
他反手握住她作乱的手指,用力捏了捏,低声道:“王妃慎言。本王只对你有兴趣。”
只是说完,余光瞥见瀚云哲那副看戏的模样,刚压下去的火气又有点冒头。
这一幕,尽数落在对面席位上的七皇子夫妇眼中。
谢承凛看得津津有味,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旁的苏凌霜,压低声音笑道:
“霜儿你看,果然还是五哥五嫂这边的戏码好看。比台下那些比武射箭有趣多了。”
他一副“嗑到了”的表情。
苏凌霜无奈地瞥了自己夫君一眼,优雅地夹了一筷笋丝,淡淡道:
“你昨晚回来不是还一脸沉痛,说五哥遭遇刺杀,身受重伤,可怜得紧?今日倒有心情看戏了?”
谢承凛讪笑一下,凑近自家王妃:
“此一时彼一时嘛。你看五哥那样子,哪点像可怜?分明是只被踩了尾巴、暗地里龇牙的黑心猫……哦不,黑心豹子。有五嫂在,他吃不了亏。”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那位北狄亲王,确实碍眼得很。”
苏凌霜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瀚云哲,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审视。
她自然能感觉到此人对秦灵那种古怪的兴趣,以及谢烬那几乎实质化的敌意。
她轻轻握了握谢承凛的手:“静观其变。猎场守卫森严,他不敢如何。”
……
秋猎的项目继续进行,喧闹无比。但秦灵和谢烬显然都从参与者变成了彻底的观看者。
谢烬旧伤添新伤,自然无法下场。秦灵便顺理成章地在一旁“照顾”他。
在周围众人眼中,晋王妃对王爷真是体贴入微。
一会儿递上温热的参茶,声音温柔:“王爷,喝点水润润喉。”
一会儿又拿着绣帕,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额角并不存在的虚汗,眉头微蹙,满是担忧:
“日头有些大了,王爷若是乏了,我们就先回去歇息?”演技堪称精湛。
谢烬则完美配合着“虚弱夫君”的角色,时不时低咳两声,脸色苍白地靠在椅背上,接受着王妃的“关怀”。
只是,他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秦灵,那眼神复杂得惊人——有对她这般作态的受用,有对她与瀚云哲同为“异世之人”的不安,有浓得化不开的占有欲,还有一丝……沉溺。
他心中暗忖:灵儿,就算你这般关心体贴是装给外人看的,是权宜之计……那就这样一直装下去吧。
永远别停下。
他甚至卑鄙地希望自己的伤好得再慢一些。
……
秋猎终于在一种表面热闹、内里紧绷的气氛中落下帷幕。
诸位皇室成员与勋贵们纷纷准备登车回府。
晋王府的马车前,谢烬正独自立于车旁,等待去与尚宫局核对明日回程细节的秦灵。
他面色依旧带着几分病弱的苍白,眼神却幽深地扫视着周围散去的人群。
就在这时,一个令他极其不悦的声音懒洋洋地插了进来:
“晋王妃可在?”
瀚云哲大摇大摆地走来,目光毫不避讳地朝着马车车厢方向张望,仿佛笃定秦灵就在里面。
谢烬周身的气压瞬间降至冰点。
他缓缓转过身,将马车的方向彻底挡在身后,眼神阴鸷地盯着这个不速之客,声音冷冽如寒铁:
“瀚云亲王找本王的王妃,有何贵干?”他特意加重了“本王的”三个字。
瀚云哲见只有谢烬一人,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更深了几分,还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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