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在秦业的脑子里炸开。
他猛地抬头,视线扫过天花板上那个黑漆漆的窟窿,又迅速转向几步之外的卫生间门。
这个“路由器”被安装的位置,正对着卫生间的方向。
一个带SIM卡能远程访问,带存储卡能本地保存,还带摄像头的……“路由器”?
这他妈根本就不是路由器!
这是一个伪装成路由器的网络摄像头!
装在女生宿舍卫生间门口的天花板里!
秦业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丢下手里的所有东西,一个箭步就冲进了卫生间。
成一诺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哎?秦师傅你干嘛去?”
秦业没理她。
他冲进卫生间,猛地抬头,死死盯住头顶那盏最简单的圆形吸顶灯。
灯座的塑料边缘,有一个极不显眼的小孔。
比针尖大不了多少,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而这个孔洞的角度,透过外面天花板的窟窿,正好对准了……淋浴区。
一股寒意从秦业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瞬间想通了一切。
这个变态是在暑假期间,趁着宿舍没人,偷偷溜进来安装的这个摄像头。为了保证摄像头能够长期工作,他甚至还丧心病狂地打开了宿舍的电闸箱,把漏电保护器的过载阈值调高了!
他就是怕摄像头万一出点小问题,导致跳闸,被人发现。
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宿舍里有老鼠。
那只倒霉的老鼠,很可能是在天花板里乱窜的时候,咬断了连接摄像头的一根地线。
地线断裂,导致电路不稳定,电流瞬间增大,直接短路。
高温引燃了塑料外壳,烧毁了摄像头,也烧断了电灯的线路。
这就是成一诺回来之后,一开灯就跳闸,并且闻到焦糊味的根本原因。
直播间的观众,随着秦业的镜头和一连串的推断,也从刚才的插科打诨,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几秒钟后,弹幕井喷式地爆发了。
【我草!我草草草!摄像头?在女生宿舍卫生间?!】
【我人傻了,我以为是来修灯的,结果直接快进到刑事案件了?】
【太他妈恶心了!这是变态啊!必须抓起来!】
【报警!快报警啊秦师傅!】
成一诺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她小心翼翼地跟了过来,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秦业难看至极的脸色,小声问:“秦师傅……怎么了?那个灯座……也有问题吗?”
秦业从那种愤怒和恶心中回过神,他转头看着一脸茫然的成一诺,强压下火气,问道:“你们宿舍,暑假期间除了你,还有谁回来过?或者,有谁带外人进来过吗?”
成一诺被问得一愣,摇了摇头:“没,没有啊。我是昨天晚上才刚回学校的,回来的时候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
暑假装的。
那就麻烦了。
两个月的时间,人来人往,想找到那个安装者,无异于大海捞针。
秦业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等等……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回桌边,从那堆烧焦的零件里,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出了那张还插在卡槽里的SIM卡。
“拿着。”
秦业把那张小小的电话卡递到成一诺面前。
成一诺下意识地伸手接住:“这是……”
“报警。”秦业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现在手机卡都是实名制的。拿着这张卡去派出所,警察能找到这张卡的主人是谁。”
报警?
实名制?
卡的主人?
几个关键词串联在一起,再结合秦业刚才一系列反常的举动和凝重的表情,成一诺的脑子嗡的一下。
她终于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这里面……有,有摄像头?”她的声音开始发颤,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泪水在里面打着转。
“嗯。”秦业点头。
完了。
成一诺的眼泪一下就要掉下来。
看到她要哭,秦业头皮都麻了。他最烦应付这种场面。
他叹了口气,生硬地解释道:“别哭,没拍到你。”
他指了指桌上那坨电子垃圾:“它在短路的时候就已经烧坏了,你昨天回来才开的电闸,它根本就没工作过。”
他又想起了成一诺刚才的歪理,决定现学现用。
“而且你看,一个不能拍照的摄像头,还能叫摄像头吗?”秦业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它现在就是个坏了的塑料盒子,所以你根本没被拍到,懂吗?”
这套逻辑显然没能再次奏效。
成一诺的委屈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汹涌了。
她本来就因为被偷窥这件事感到后怕和恶心,现在被秦业这么一“凶”,新仇旧恨全都涌了上来。
“你凭什么凶我啊!”她带着哭腔喊了出来!
秦业:“?”
我什么时候凶你了?我这是在给你讲道理啊大姐!
眼看成一诺的眼泪已经开始往下掉,秦业彻底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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