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太太太近近近近近.......”
莫妮卡的声音细若蚊呐,破碎得不成句子,仿佛被无形的恐惧扼住了喉咙。她结结巴巴,娇小的身躯在凯特尔极具压迫感的身影下微微颤抖,像一只被猛兽逼到角落无处可逃的幼兽。
被凯特尔抚摸着的脸颊温度急剧攀升,升腾起莫名的粉红,那红晕如同滴入清水的胭脂,迅速从被触碰的肌肤蔓延至耳根和纤细的脖颈,让这只娇羞的小兽更显可爱,也透出一种令人心碎的脆弱感。
凯特尔指尖冰凉的触感与她脸颊的滚烫形成了鲜明对比,每一次细微的摩挲都像是在她紧绷的神经上跳舞。
其实一开始莫妮卡并不是现在的状态,在时光长河尚未对她展露残酷一面的更早岁月里,在更早一些的时候,在她的少女时代,在那个被茉莉塔家族精心呵护的温室中,她还是一个性格正常的普通贵族少女。
甚至那时的魔女还带着几分贵族少女特有的、未经世事的骄矜与活力。
她也曾像西奥拉那样,对未来充满憧憬,在家族的庭院里无忧无虑地奔跑。
而一切的起源都要从那次彻底改变她人生轨迹的失败施法开始。
莫妮卡并未就读泰卡斯帝国的公立魔法学院,而是在家族的安排下进入了一所由地方贵族斥巨资兴建、只接纳纯血人族名门闺秀的私立贵族女校。
那里是旧日荣光的最后堡垒之一。
教育——这是帝国旧贵族势力为数不多尚未彻底败退的领域,知识的垄断曾是旧贵族维系权柄的根基。
即使在帝国改革浪潮不断冲击、他们节节败退的新时代,这些古老的家族仍然可以凭着过去积累的学识、人脉和那份深入骨髓的优越感维持在学识上的体面——至少在塔斯郡这片远离核心的土地上。
莫妮卡正式修习魔法还是在第二次大陆战争刚刚结束不久的时候,战争的硝烟虽已散去,但它留下的伤痕却深刻地烙印在世界的魔法脉络之上。
那时整个大陆上的魔力潮汐都被交战各方倾泻的、足以撕裂空间的大量的禁咒扰动的格外不稳定,狂暴而难以预测。
低阶法师的意外失败率几乎达到了百分之十五——对于学徒们而言,这已经是一个相当致命的数值了。
而好巧不巧,命运的恶意精准地捕捉到了她。
就在这位茉莉塔家的嫡长女怀着初学者的兴奋与一丝属于贵族的骄傲,自信满满的练习一个基础塑能魔法时,她体内潜伏多年的魔女体质骤然爆发。
如果只是普通的元素亲和,或是别的施法加成,那么施法失败的后果顶多是魔力反噬受伤,还不至于影响到一个人正常思维的程度。
但偏偏,莫妮卡觉醒的是最为诡秘莫测也最易失控的时间系魔法亲和。这力量打开了通往时间长河的禁忌闸门。
在体质觉醒后的那凡人思维无法捕捉的远远短于一秒的时间里,这个刚刚十岁、心智都远未成熟的少女的意识被一股狂暴的魔法力量直接卷入了汹涌奔腾的时间长河之中。
那一瞬,她不再是旁观者,而是成为了被裹挟其中的碎片。
不到一秒,抑或是跨越万年,主观的时间感在时间长河中彻底崩塌。
莫妮卡直接遭受了亿万生灵的记忆碎片、历史事件的残酷瞬间、神只生灭的浩瀚景象等过往岁月的疯狂冲刷,每一帧画面都携带着巨大的信息量和情感冲击,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她稚嫩的灵魂。
这导致她的左眸不可逆的被纯粹的时间之力侵蚀改造,成了闪烁着奇异光芒、能被动直视过往的“时之瞳”。
而她自己的意识在这无法想象的冲击下,也被冲击成了稀巴烂,就像被重锤反复击打的琉璃,瞬间布满了裂痕。
意识在狂暴的时间信息流中一次次被粉碎、又在本能驱使下艰难地重启。
这位幸运又不幸的少女侥幸获得了直视过往、亲历往昔岁月的力量,但同时,她的意识核心在反复的粉碎和重启之中被刷到几乎爆炸,濒临彻底崩溃的边缘。
就在她的精神之火即将彻底熄灭之际,终于被及时送到了当地的圣光教堂接受当地最高级别的“灵魂抚慰”与“生命稳固”仪式治疗之后,才勉强保下了一条命。
而代价是巨大的——她的灵魂永远留下了深刻的伤痕,即便愈合,也裂痕斑斑。
但即便如此,那狂暴的时间之力也并非全然消退。
她的身躯也被时间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恒定在了少女时代,骨骼不再生长,曲线永远定格在青涩的轮廓,再也无法获得任何成长与发育。
莫妮卡成为了被时间遗弃在岸边的少女,徒留一颗饱经沧桑却困在稚嫩躯壳里的心。
可是,这才是她一切不幸的开端。更大的风暴,来自她曾经视为归宿的家族和世界。
茉莉塔家虽然表面上臣服了帝国,但是骨子里仍然排斥亚人,视任何非纯血为玷污家族荣耀的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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