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本源的爆炸声还在耳边回荡,黑色的气浪将云疏月掀飞出去,她重重摔在碎石堆上,胸口像被巨石碾过,一口鲜血喷在掌心的真主之泪上。泪石沾了血,却没像之前那样亮起,只有陆辰珩的残魂虚影在泪石里微弱地闪烁,像风中摇曳的烛火。
“疏月!”林惊寒疯了般冲过来,将她从碎石堆里扶起。他的后背被气浪刮出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浸透了衣袍,却顾不上自己,只盯着云疏月涣散的眼神,“别睡!看着我!你不能被主宰控制!”
可云疏月的意识已经被混沌印记彻底吞噬。她的眼睛变得通红,指甲泛着黑色的寒光,突然抬手,对着林惊寒的胸口抓去——主宰的意识在她脑海里嘶吼,要她杀了眼前的“障碍”。
“小心!”墨汐及时冲过来,用泉卫令挡住云疏月的手。蓝光与黑色寒光碰撞,激起火星,墨汐却被震得后退几步,手臂麻得几乎握不住令,“她的意识被完全控制了!普通方法唤醒不了!”
裂隙深处,混沌主宰的身影缓缓浮现。他的蛇尾被炸断了半截,金色的眼睛里满是疯狂的笑意,看着被控制的云疏月,像在欣赏自己的杰作:“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的同伴!很快,她就会亲手杀了你们,再帮我打开裂隙,让混沌吞噬整个凡间!”
他说着,开始调动剩余的混沌本源,黑色的气息从裂隙中涌出,顺着云疏月的经脉钻进她的身体。云疏月的动作越来越快,爪子对着墨汐的喉咙抓去,林惊寒赶紧用清云剑挡住,却被她的力量震得手臂发抖——被主宰意识控制后,她的力量暴涨了数倍。
“辰珩!你快想想办法!”林惊寒对着云疏月怀里的真主之泪大喊。他知道,现在只有陆辰珩的残魂,能唤醒云疏月的神智。
真主之泪里,陆辰珩的残魂虚影剧烈晃动。他能清晰感觉到云疏月的挣扎——她的意识还在,只是被主宰的气息压制着,像被困在黑暗里的微光。可他的魂息已经快耗尽,之前强行压制印记时又耗损了大半,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唤醒她。
“疏月……”残魂的声音在云疏月的脑海里响起,微弱却坚定,“想想老槐树下的糖葫芦,想想我们一起种的灵植,想想你说过要陪我等花开……你不是傀儡,你是云疏月,是青溪镇的守护者,是我想一起回家的人……”
记忆的碎片在云疏月的脑海里闪现:老槐树下陆辰珩递来的热粥,归墟里他替她挡下的邪尊残魂,净化阵里他陪她对抗暗纹的坚持……这些画面像一道光,让她的动作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
“就是现在!”陆辰珩的残魂突然意识到,只有一个办法能彻底救她——献祭自己的残魂,用原生魂核的力量,引爆真主之泪,与主宰的混沌本源同归于尽!
他没有犹豫,对着云疏月的意识传递最后一道意念:“疏月,对不起,不能陪你回青溪镇看老槐树开花了。但我会留下一缕魂息在泪石里,等你找到足够的轮回泉水,我们一定能再见面。好好活下去,守住我们的家。”
不等云疏月回应,残魂的虚影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红色光芒——这是他最后的魂息,也是原生魂核的全部力量!光芒从真主之泪中冲出,像一道利剑,穿透云疏月的经脉,直逼她体内的混沌印记!
“你敢!”混沌主宰察觉到不对,疯狂地调动本源,试图阻止残魂。可已经晚了——金红色的魂息与云疏月体内的混沌印记碰撞,瞬间引发剧烈爆炸!
“轰隆——”
爆炸的威力比之前的本源爆发还要强十倍!金色的光芒笼罩了整个青溪镇,裂隙中的混沌气息像冰雪般消融,主宰的半截蛇尾被瞬间炸碎,金色的眼睛失去了光泽,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裂隙壁上,一口黑色的鲜血喷在地上。
云疏月被爆炸的气浪护住,没有受伤,意识也彻底清醒过来。她看着真主之泪——泪石已经失去了所有光芒,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白色玉石,只有在玉石中心,藏着一缕极淡的金红色魂息,像一粒尘埃,微弱却顽强地跳动着。
“辰珩……”云疏月抱着泪石,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玉石上,“你怎么这么傻……我们说好要一起回青溪镇的……”
林惊寒和墨汐走到她身边,看着她悲痛的样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们都知道,陆辰珩的牺牲,是为了所有人,为了青溪镇,为了凡间。
裂隙深处,混沌主宰挣扎着站起来。他的伤势比想象中更重,混沌本源受损大半,连维持人形都变得困难,身体开始渐渐透明。他看着下方悲痛的众人,眼神里满是不甘和怨毒:“我虽重伤,却没死!混沌裂隙已经无法彻底封印,百年后我必归来!届时,我会让整个凡间为今日的反抗付出代价,让你们都为他的牺牲陪葬!”
说完,他不再停留,化作一道黑色的雾气,钻进裂隙深处,消失不见。裂隙中的混沌气息虽然减弱,却依旧在缓慢涌出,裂隙的宽度没有缩小,反而因为之前的爆炸,变得更加不稳定,随时可能再次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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