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都的城门在暮色中缓缓开启,沉重的铁门轴发出“吱呀”的声响,像在呻吟着迎接归来的疲惫者。青珞和墨尘站在城门内侧,目光紧紧盯着城外的官道——约定好的时辰已过,赤炎带着执律卫去断龙崖外围接应被救的执律卫,却迟迟未归,月魄玉在怀里轻轻发烫,带着一丝不安的震颤。
“会不会出事了?”青珞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焦虑,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她想起之前赤炎冲动的性子,怕他在断龙崖遇到幽昙的埋伏,硬拼之下吃亏。
墨尘站在她身边,手里握着陨铁玉,蓝光微微闪烁,感应着远处的灵气波动:“别慌,陨铁玉能感应到他的灵气,还很稳定,只是有点微弱,应该是遇到了小麻烦,暂时脱不开身。”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青珞点了点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焦虑没用,只能相信赤炎的实力,也相信墨尘的感应不会出错。
就在这时,远处的官道上出现了一串模糊的身影,伴随着马蹄声和微弱的喊杀声。青珞心里一紧,立刻引动月魄玉,琉光在指尖凝聚,随时准备接应。
越来越近了,能看清是赤炎的身影——他骑在马上,身上的铠甲染满了黑红的血迹,左臂缠着厚厚的布条,血迹已经浸透了布条,脸上满是疲惫和狰狞的划痕,手里的长刀斜扛在肩上,刀身还在滴着血,显然经历了一场恶战。
他身后跟着的执律卫也个个狼狈不堪,有的扶着受伤的同伴,有的牵着疲惫的战马,队伍里还多了几个陌生的身影,像是被解救的人,却个个面色苍白,眼神空洞。
“赤炎!”青珞忍不住大喊一声,快步迎了上去。
赤炎看到她,紧绷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却因为牵动脸上的伤口,疼得皱了皱眉。他翻身下马,踉跄了一下,被青珞及时扶住:“没事吧?伤得严重吗?”
“小伤,不碍事。”赤炎摆了摆手,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幽昙的伏击,是秽罗亲自带队,缠了我们两个时辰,还好兄弟们拼死突围,没让他们把人劫走。”
墨尘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他左臂的伤口上,眉头皱了起来:“是秽气侵蚀的伤口,普通包扎没用,得用陨铁膏处理,不然会蔓延。”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个小小的瓷瓶,里面是淡黑色的药膏,正是用陨铁粉和月华露调制的,能净化秽气、加速伤口愈合。
青珞扶着赤炎往守垣司走,执律卫们也跟着进城,城门缓缓关闭,将暮色和潜在的危险隔绝在外。阿玲听到消息,早就等在守垣司门口,看到赤炎浑身是伤的样子,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扑到他身边:“哥!你怎么伤成这样?疼不疼?”
“傻丫头,哭什么,哥没事。”赤炎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了许多,“就是一点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
阿玲却不肯罢休,拉着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哽咽着说:“都流了这么多血,还说没事!我这就去给你烧热水,再拿干净的布条来。”
众人簇拥着赤炎走进守垣司的偏院,青岚和羽商也赶了过来。看到赤炎的模样,羽商脸上的玩世不恭瞬间消失,皱着眉问:“秽罗带了多少人?怎么会把你们缠这么久?”
“至少五十个幽昙成员,还有十几个进化蚀妖。”赤炎坐在石凳上,阿玲端来热水,他一边擦拭脸上的血迹,一边说道,“他们像是早就知道我们的路线,在半路设了埋伏,目标不是杀我们,是想抢走我们带回的这些人。”
他指了指身后那几个陌生的身影:“这些是之前被幽昙控制的皇室护卫,我们在断龙崖外围找到他们时,他们已经被秽气控制得快失去神智了,好不容易才用净化散稳住他们,没想到秽罗竟然这么看重他们。”
青岚的目光落在那些皇室护卫身上,眉头皱得很紧:“皇室护卫?他们怎么会被幽昙控制?难道皇室里的内鬼,比我们想的还要多?”
“不止如此。”赤炎的脸色沉了下来,从怀里摸出一块染血的令牌,递给青珞,“这是从一个幽昙小头目身上搜出来的,上面刻着皇室的龙纹,还有幽昙的昙花标记,和之前赵五偷出来的令牌是同一个款式。而且,我在伏击现场,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像是……之前跟着李大人的那个皇室文书。”
这话像颗炸雷,炸得众人都愣住了。那个皇室文书,之前还闯守垣司的星枢殿,质疑青珞的异星身份,没想到竟然和幽昙勾结,还参与了伏击!
“看来皇室的内鬼,远比我们想的要深。”青珞握紧手里的令牌,令牌上的血迹还带着淡淡的秽气,月魄玉的烫意更浓了,“他们想抢走这些皇室护卫,恐怕是怕他们泄露更多皇室和幽昙勾结的秘密。”
墨尘已经帮赤炎处理好了伤口,陨铁膏涂在伤口上,泛起淡淡的蓝光,赤炎舒服地吸了口气:“这些护卫被控制后,好像参与了黑石洞的布置,我在他们的记忆碎片里,听到了‘三层’‘灵眼’‘祭阵’这些词,和我们之前查到的黑石洞结构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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