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红在高烧与忧思的夹击下,昏昏沉沉了整整五天。当她终于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时,映入眼帘的并非梦中慈祥的姑姑,而是一张写满关切、清丽中带着英气的脸庞。
“师……师姐?”小桃红虚弱地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否仍在梦境之中。待看清那确实是若兰师姐时,巨大的惊喜和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她挣扎着想要坐起,却浑身无力。
若兰连忙俯身,轻轻按住她,柔声道:“别动,好好躺着。”
小桃红再也抑制不住情绪,伸出虚弱的手臂,紧紧抱住若兰的脖子,将脸埋在她肩头,像个迷路已久终于找到亲人的孩子,放声痛哭起来,瘦弱的肩膀不停地抽动。
若兰被她哭得心酸不已,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她轻轻拍着小桃红的背,感受着怀中师妹的脆弱与无助。小桃红离家时不过十四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背井离乡在这苦寒之地独自生活两年,其中的艰辛与孤寂,可想而知。即便冰原的乡亲再友善,又怎能替代血脉亲情和熟悉的故土?想到自己同样远离宗门,漂泊在外,与小师妹可谓是同病相怜,若兰心中的伤感越发浓重。
一旁的阿鲁,看着两个姑娘抱头痛哭的场景,这个高大憨厚的冰原汉子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开口,试图安慰:“那个……小桃红妹子,你别哭了。要是……要是实在想家想得厉害,等你好利索了,我……我陪你们俩回南边老家去看看!”
若兰闻言,连忙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正色道:“阿鲁,快别胡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玄冰门现在成了什么样子?那些邪魔外道盘踞其中,正四处搜寻我们这些‘叛徒’。我们贸然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羊入虎口?”
阿鲁却梗着脖子,坚持道:“怕什么!大不了,我请天佑兄弟跟咱们一起去!有天佑在,就算玄冰门那些家伙全来了,咱们也不怕!”他对天佑的实力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
“天佑?”若兰眸子一亮,这倒是个她没想到的人选。天佑修为高深,手段莫测,若有他同行,安全确实大有保障。但随即她又蹙起秀眉:“这倒是个主意……只是,又要麻烦天佑弟弟了。而且我听说,他如今被皇上派去镇守东部海防,离此地上万里之遥,事务繁忙,怎好轻易打扰?”
阿鲁却信心满满地一拍胸脯:“不怕!天佑是跟我们同生共死过的兄弟,最讲义气!我正好有他给的传讯符,我这就问问他!”说罢,阿鲁毫不迟疑地从怀中取出一枚晶莹的玉符,正是天佑留下的特制传讯符。他凝聚心神,将小桃红思乡成疾、希望能回乡探望姑姑,以及面临的危险,简要地传入符中。
玉符光芒一闪,信息已然发出。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帐篷内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几乎就在阿鲁放下传讯符的下一秒,帐篷内的空间如同水波般轻轻荡漾了一下,一道细微的黑色裂痕无声无息地出现,随即,一个身着锦袍、面容精致如玉的孩童便一步踏出,不是天佑又是谁?
“阿鲁大哥,若兰姐姐,我收到传讯了。小桃红姐姐怎么样了?”天佑的声音清脆响起,他目光一扫,立刻看到了床上虚弱哭泣的小桃红和正在安慰她的若兰。
阿鲁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用力眨了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道:“兄……兄弟!你……你真来了?这么快?!当初听了尘大师说起你这虚空撕裂的神通,我还觉得挺玄乎,没想到……没想到你真的练成了!这……这简直是神仙手段啊!”他激动地走上前,围着天佑转了两圈,仿佛要确认这不是幻觉。
天佑微微一笑,解释道:“此法消耗不小,且不能常用。阿鲁大哥,你刚才说想回南方?”
“对对对!”阿鲁连忙点头如捣蒜,“小桃红妹子想家想得都病倒了,我们想陪她回去看看她姑姑。就是怕玄冰门那些杂碎……”
天佑看向床上泪眼婆娑的小桃红,又看了看一脸期盼的若兰和阿鲁,略一沉吟,便点头道:“回乡探亲,人之常情。玄冰门之患,迟早也要解决。既然如此,我们便走一趟。”
阿鲁大喜:“太好了!那……那我们是不是就用你这神仙法子,‘唰’一下就能到南边?”
天佑却摇了摇头:“虚空撕裂之法,携带一两人短距离穿梭尚可,若要跨越万里之遥,且人数较多,对空间稳定性和我的灵力都是极大负担,风险很高。”
看到阿鲁和若兰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天佑话锋一转,笑道:“不过,交通之事你们无需担心,我来解决。另外,既然要回去,不如把我们‘四人组’凑齐再出发!”
“四人组?”阿鲁和若兰一愣。
“嗯,”天佑点头,“我、你、若兰姐姐,还有……了尘大师。当初我们四人并肩作战,默契十足。此次南下,前路未知,有他在,我们也能多一份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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